火势太迅猛,加上那几床装满了虫子屎的被子做燃料,一下就烧透了烧穿了,烧在了姜如意的身上,烧穿了她的衣服,开始舔舐她的肌肤。
小唐婆婆傻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她的表情是慌乱而绝望的,但是从头到脚的动作都异常冷静。她扭过身子去橱柜里一阵翻找,叮叮咚咚找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最终找到几贴黑黢黢的类似膏药的东西。
小唐媳妇刚想说使不得啊!
小唐爹也才把这句话说出口,小唐婆婆已经把那乌黑色的药膏严严实实地按在了姜如意烫伤的地方。
那块血红色的燎泡血泡,瞬间被乌黑色的浓稠的药膏给覆盖了。
小唐娘松了一口气,念经谢菩萨,没事了没事了,看不见那些烫伤的地方了,等膏药干了,揭下来,底下又是一块好皮子。
三个人站在床头前,甚至连窗户都忘了去看,忘了通通风,把屋子里的浓烟给放出去。她们眼珠子不错地盯着那块黑黢黢的覆盖着皮肤的膏药。
小唐媳妇听见她公公喉结上下翻滚的声音,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公公的眼睛早就不看药膏了,他在盯着其他的地方看,那些地方虽然穿着衣服,严严实实地被遮挡着,可是小唐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他的眼睛很神奇地穿过了层层衣服。
小唐媳妇打了个哆嗦。
他们三个无声地等待着膏药干掉,能够干得结成一块,再轻轻地撕下来。
只要等膏药干了,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了,小媳妇还是白白嫩嫩完好的一个人,还能照旧入洞房。
小唐媳妇问她婆婆:“怎么就烧起来了?”
小唐娘眼睛亮闪闪的,有眼光闪烁,小唐媳妇吓一跳,小唐娘没说话。小唐爹说:“你娘怕把人给冻着,把火盆摆在被子底下!”
小唐媳妇又哆嗦了一下。
外头小唐吆五喝六地赶着骡车回来了,小唐媳妇迎出去,左看看右看看:“大夫呢?”
“没来啊?眼珠子长屁股上了?”
“腊肉呢?”
“人收下了啊!”
小唐媳妇一脚踩在自己男人脚背上,“废物”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还是被舌头生出来的口水给吞咽了回去。
小唐废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废物了。
这时,里头小唐娘把干透了结痂了的药膏给揭了下来,就像是给猪蜕皮一样,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唐娘怕弄痛了床上的人,所以快得很。
小唐一进门先看见的就是半只血呼啦的小细胳膊,还有坐在地上魂都吓没了的娘。
他先关心自己的娘,奔过去:“娘你没事儿吧?”
她娘把一个黑黢黢上头带血的东西摊开给他看,两个巴掌长的膏药帖子,小唐看傻了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让人恶心的东西。
“这是啥?”
他娘两只眼睛通红,一张脸却雪白。
小唐媳妇跟进来,凄厉地叫一声,小唐把头扭过去看她,小唐媳妇冲上来看床上那个人,看她刚才贴过膏药的地方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层。
“皮子呢?”她捂着嘴,头皮忍不住发麻,声音都带着哆嗦。
小唐娘抖着手把干透了的黑药膏递过来:“在这儿”
那层膏药把姜如意烫伤的那块皮给揭下来了。
小唐娘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耳光,像是只被打断了腿的狗似的灰溜溜地从房里出来,这回她是真摊上事儿了。小媳妇瘸了条腿,可人是光鲜的人,扯了褂子抱上炕,从头到脚都是溜光水滑的,可要是多了一块火烧的疤子,那就不值当了。
她整个人都怯怯地,缩着脑袋缩着鼻子抬头看小唐爹,小唐爹鼻子里哼哼两声,摆着脑袋叹气,往自己房里去了:“作孽啊!”
医婆子第二天大中午才慢悠悠地坐着骡车过来,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