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手抹抹她的眼窝:“乖,不怕,爷不是在这儿吗?”
钱昱跟她聊起了小宝宝,说她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长得很全,白白嫩嫩的,足月生的,漂亮得很。
她就不哭了,渐渐停止了啜泣,专心地听他说。
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钱昱笑,还是这么好哄。
疯子病的事儿过去了,到底是谁往衙门递的消息还是不了了之,这让钱昱很是窝火,他疑心姜家的每一个人,甚至连姜氏的母亲他也不信任。
老太太疼女儿不假,但是有时候脑子不清白,被人当枪使唤了还在乐。
搬家这事儿就成了眼前的事儿。
因为这事儿,纪氏暂时把给外孙女说媒的事儿放到一边,偶尔大姜氏提了一嘴,纪氏就瞪回去:“你是没心肝吗?你妹妹刚从鬼门关那儿走了一遭,你就等不及要把她男人抢走了?”
大姜氏在屋子里扎小人咒姜如意怎么还不死!大姐已经被彻底调教得有模有样的,软腰细步笑不露齿,言语间也再也不会露出一些不干净的措辞。
对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她捏着帕子微微一笑,大姜氏在旁边嘀咕:“怎么我瞧着这么眼熟。”像极了小妹的打扮,学什么不好非得学她。
大姐是那种一旦有了目标,死都不会松口的厚脸皮。
这点让姜如意非常头疼。
她每次来的都很热情,看看小妹妹,看看小姨,怕小姨自己待着没意思。
姜如意明示暗示都说我现在需要静养静养!
大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我保证不说话,就陪着小姨。”
姜如意现在还下不来床,带着个红头巾坐月子,每天吃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鸡汤,说是催奶,催毛啊!她的奶不用挤都流出来了好吗?
不过鱼肉很好吃,她就不计较了。
纪氏一点都不拘着她,热了就让人开窗,还破天荒说她要下来走走,可不能总躺着趟懒了。
到底是亲妈啊,想起电视里那些婆婆,眼里只有孙子,给媳妇喝没盐的鱼汤,这个不让那个不让。
纪氏说:“这回知道痛了吧?小时候我生你的时候可足足疼了十个时辰才给生出来。”
姜如意头皮跟着发麻,她生的时候感觉自己贼有劲儿,嘴里塞着块软松木,是怕她使劲儿的时候咬着舌头。
她就把那块松木当成外头那些混账,啃他们的骨头,让你来抓姑奶奶,看我不咬死你。
生孩子这事儿,就跟她小时候被她妈逼着去学拉丁舞简直一个套路,就是撕垮!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骂人总爱骂“看我不撕烂你的大跨”了,多疼啊!
看到奶娘包出来那个红通通的萝卜头的时候,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是个大胖闺女,好小,她当时还担心是不是因为意外,所以孩子才早产了呢?
纪氏说:“甭想那些没得,你天天鱼肉补着,早几天晚几天有个什么差?”
姜如意说:“没少手指头脚趾头吧?”可别是个智障儿童?
二十一条染色体?
要不是她刚生完孩子胯还疼,纪氏就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大跨!”
这时候大姐就安安静静地在边上坐着,她想,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外头的人稍微晚来一点点,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原本是打算找个疯子病的人用过的什么给送过来,让她真得了病,可现在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满街乱跑,根本没机会。
她想,如果这个孩子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好了啊。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顾沂他们家迎来了一位稀客,仇三带着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娘子回娘家。
看着肥得流油的腊肉、腊兔腿儿,原本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儿的余氏瞬间绽开了一个笑脸,亲热地把闺女拉过来,埋怨道:“没心肝的东西,知道来瞧你娘了?”
小顾氏真的想家,确切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