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爹娘不敢给你写信怕被人给截了,就让我过来瞧瞧你。”说着,扭头把揣了一路的大包袱解开来,里头是孙大人他娘给他做的棉衣棉裤,长子的一封信,女儿的刺绣,她媳妇给她做的冬衣。
孙大人忘了吃,眼圈红了一大圈,挨个儿摸了一遍这些宝贝,问过了爹娘的身子,儿子的功课,女儿是不是胖了。
才回到正题:“爹娘怎么说?”
县夫人:“你也知道,爹早就不上朝了,头上挂这个虚衔,还是看你。”
孙大人抠着面前桌子缝隙里的泥垢,一巴掌被县夫人给打飞:“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就是个猪窝!”
扭头去教训那两个她专门让伺候自己男人的丫头:“就知道勾搭男人上床,这一日三餐吃穿住行伺候不好,用你们做什么,我看,就生着一张吃白饭的烂嘴,吃到肚子里也是一肚子的糠!”
熟悉的骂人声音从内间传出来,孙大人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家里,理智也逐渐回归,他问里头的夫人:“京里头那些个爷回来了几个?”
县夫人说:“一个没回呢!”
孙大人松口气:“那这事儿还有回旋的机会。”
这事儿瞒得密不通风,他不知道,估计三爷也还被蒙在鼓里呢。
越这样,孙大人心里头就越有底,感情现在他和三爷是站在同一战线了,他目前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卖给三爷。
县夫人直接说:“爹有句话,让我口头说给你听,可把我背了好几天,这一路上生怕忘了,不信你问问青梅,看我是不是吃饭睡觉都念叨着。”
旁边丫鬟赶紧说是。
孙大人看着她,县夫人挥挥手把人都给赶出去,才对他道:“爹说‘县官不如现管,万岁把你派到这儿来,就是让你跟这位爷的,你愿意跟就跟,不愿意跟也得跟’。”
孙大人吃了颗定心丸,这事儿爹能看明白,想必三爷也早就心知肚明了,就只有他,还巴巴等着朝廷那边儿的口信儿,盼着哪天再被调回京里头去。
得,三爷估计早把他当自己人了。
这么想着还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刚才他还在那儿分析各位的优劣势了,但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让三爷给察觉出来了,那他就是一跳不忠心的狗。
所以,除夕的这顿饭,他就是跪在姜家,也得把三爷给请到县衙里吃这一顿饭。
宴席上,他顶着钱昱一脸“你可长点心把”的脸色,头恨不得埋进衣服里,到后来喝了几杯酒身子热了,胆子又长了回来,他才一脸热泪地向钱昱表忠心,都差跪在他面前五体投地行大礼。
其他周边的县官、知府,乡绅,也跟着给钱昱磕头敬酒。
酒过三巡,钱昱出去醒酒,孙大人跟着出去趁机把皇上病了的事儿说了,钱昱心里一惊,脸色不变,但是回去之后就一点笑模样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