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会这么短,连个子嗣都没能留下来。”
周忠有些失望,深深地看了许劭一眼。“真是可惜了。”
许劭轻笑一声:“有什么可惜的,天有不测风云,今日如此,焉知明日如何?我一介布衣,道行有限,看走眼了也是难免的事。倒是周君身负家国之重,若是看走眼了,却后患无穷。”
周忠哈哈一笑。“多谢子将提醒。不过我老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致仕归隐,含饴弄孙。至于家国之重,自有年轻人去努力,毋须我劳心。你们也是,好好养病才是正理。人生不满五十而夭,未免太遗憾了。”
刘繇、许劭听了,怫然变色。
周忠这是咒他们早死啊。
许劭冷笑道:“周嘉谋,你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就是为了一逞口舌之快?”
“当然不是。”周忠不紧不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本有好言相劝,但你们却无心一听。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劝你们好自为之。”
他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与袁本初纠葛太深,想脱身的确不太容易,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不失名节。将来大汉中兴,天子论功行赏,有曹孟德为公山(刘岱)说几句话,想必东莱刘氏也不至于沉沦太久,列祖还是有血食的。”
刘繇的脸色一变再变,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许劭忍不住说了一句。“胜负未定,周君是不是太草率了。”
周忠看着许劭,收起笑容。“你觉得胜负未定?”
“难道不是?”许劭冷笑道:“袁本初还在中原,你说的天子还没有回到洛阳。”
“天子没回洛阳,不是不能回,而是不肯回。如果他想回,华阴之战后就可以回了。”周忠一声叹息。“你知道天子为什么不肯回洛阳吗?”
“还请周君指教。”
“是因为他想教化并凉之兵为仁义之师,王者之师,使山东百姓免遭屠戮。”周忠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你们念念不忘的袁本初,却在徐州大开杀戒。仅此一项,便高下立判,哪来的胜负未定?我不远千里而来,也是想集结山东俊杰之力,助天子一臂之力,制衡并凉。不想二位空负高名,却如此糊涂,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