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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衡听得认真,最后抿嘴而笑。“贺喜姐姐心愿得偿。”
“只是伴驾西行,并不代表什么。”蔡琰有点不好意思,掩饰道:“倒是你,想过没有,要不要随他西行?”
“他?”袁衡嘻嘻一声轻笑。“姐姐口不由心呢。”
蔡琰自知失言,脸有些发烫,却也没有再掩饰。
她和袁衡亦师亦友,情谊早就超过了一般的闺中密友。今天这个机会,本就是袁衡为她造就的。而她得到天子的允诺,激动之余,首先想到的也是袁衡是否会随天子西行。
在天子面前,她嘴硬说心安处即是家乡,但内心里,还是希望能有好朋友做伴的。
天子也没说除她之外还会带上谁,她自然希望袁衡能跟着一起去。
袁衡调侃了两句后,收起笑容,转头看向窗外。“我本来无所谓去留,既然姐姐要西行,我自然愿意陪姐姐走一遭,只是不知道天子是否愿意带着我。你也知道的,我毕竟不是一个人,身上这汝颍人的烙印是揭不掉的。”
蔡琰点点头,深有同感。
她最近也听过不少类似的言论,骠骑将军张济回到宛城时,就曾抱怨天子过于倚重兖豫人,以致于丁冲鸠占鹊巢,夺了他的兵权。
他根本不知道,天子最忌惮的就是汝颍人,一直有意无意的压制汝颍人。奈何汝颍人才众多,天子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汝颍人的影响力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大。
具体到张济本人而言,与其说是汝颍人势大,不如说他本人咎由自取。
他也不想想他这个骠骑将军是怎么来的,当初华阴之战时,他又是如何湖涂,险些坏了天子的大事。若非天子顾全大局,早就取他性命了,何止是夺兵权这么简单。
但舆论总是盲目的,并非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清醒,天子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在这样的形势下,天子依然决定带她西行,已经超出她的意外了。
“虽说如此,你倒也不必太在意。西域广大,急需人才,如果汝颍人愿意像荀恽一样去西域效力,总比都留在中原结党好。以天子的手段,谅他们也揿不起什么风浪来。”
“姐姐说得有理。”袁衡嘻嘻一笑,又振奋起精神。“我那阿翁,只要我兄长没事,他就心满意足了。当初为我姐姐择婿时,他没在乎过我姐姐的想法。命我西行时,他也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如今我只是走得远一点,还有姐姐做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