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根本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苦笑。
不来长安,如何知道真正的形势?山东士大夫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
他们只知道西凉兵凶狠残暴,是和秦军一样的虎狼之师,却不知道在天子的教化之下,西凉兵已经超过了凶狠残暴,战斗力甚至比秦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稍有用兵常识的都知道,越是训练有素,越是有军纪,战斗力最强。
由古至今,谁会比天子更注意训练,更注意军纪,甚至要专门建了一座讲武堂来教化将士。
“友若,论讲之后,你还是尽快回冀北吧。”毛玠说道:“大势所趋,勉强无益,何必伤及无辜呢?”
荀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根本不打算等到论讲结束,见完徐庶之后,他就打算离开长安了。
劝袁谭称臣,促成冀州真正的回归,平定辽东后,再踏上西征之路,不比现在强么?
西域广大,天子无法直接控制,大概率要封王的,机会不要太多。
两人来到堂前,递上名刺。
一会儿功夫,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来,快步走到荀谌面前,躬身一拜。
“徐庶见过荀君,见过毛君。”
荀谌笑着向毛玠介绍道:“孝先,这就是徐庶。你可能不知道他,但你应该听过另外一个名字,徐福。”
毛玠一愣,盯着徐庶看了又看。“原来是你啊。听过,听过,典韦多次提过你。”
说到典韦,徐庶也来了精神。“他还好么?”
“他随曹侯去了北疆,现在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曹侯很信任他,常随左右。”
寒暄了两句,徐庶引着他们走进讲武堂。
荀谌直言不讳,问起了徐庶报考讲武堂的原因。
徐庶有些意外。“我本以为荀君不会再问这个问题。”
荀谌一愣,随即笑了。“你也看到了我那篇文章?”
“看到了,讲武堂的人都看到了,对荀君的卓见深表赞同,都说颍川荀氏果然与众不同,代有贤人,将来必能兴盛。”
“是么?”荀谌心中欢喜,却还是谦虚道:“我可是被骂得不敢在太学多留,只能躲到长安城中。”
“哈哈哈……”徐庶大笑着扬扬手,不以为然。“当年叔孙通为汉家制礼,有鲁国儒生斥之不合古,叔孙通谓之鄙儒。如今之儒生,亦不乏此等人,只知固守章句,不知学问当因时而变,只认百姓,不认万民,因小利而忘大义。荀君不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待其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