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着想的名义——
当年,在她回家祈求父母原谅,为女儿筹措医药费时,她的父母一边拖住她,一边着人去找到梅洛,给了他一笔钱,说她不会再回来了,这是给他的分手费,让他识趣一点。
梅洛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当场就抱着女儿,离开了。
当然,即便他不离开,想必他们也会再说些更难听的话,设法驱离他。于是当她终于带着钱,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那边的医院,得到的就是女儿夭折、恋人薄情的噩耗。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们本就看不上梅洛,一个混血穷小子,又得知那个不健康的女婴活不长久。他们怕她年纪轻轻就受拖累,拖过了花样年华,错过真正的好姻缘,后半生追悔莫及。而这次她回去哭诉,显然两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看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让她和梅洛断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这孩子自己找了过来,梅洛已经病故,她就要被移送给福利院,由社会抚养至成年——可是,以她的体弱,以福利院的医疗条件,她真的能活到成年吗?
差一点,姜雨芹险些到死都不知道,那个瘦瘦小小、哭声像小猫的孩子曾经活了下来,却因为没有她的照管,又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静静消逝了。
她对女儿有多歉疚,对父母的芥蒂就有多深。后来女儿出嫁,儿子出国读中学,她跟过来伴读,未尝没有远远避开父母,再不相见的意思。
即便如此,女儿非但没有怨尤,认为她此举是更疼爱同母异父的弟弟,反而很赞同她来陪读,道弟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没有监护人的引导,太容易误入歧途。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温和体贴的孩子,竟然被姓余的欺侮至此!
“……公司当初让渡的那部分股权,按照财产分割协议,我会都拿回来。这样余氏差不多已不再占股,以后不必担心……”
听她到这时还在为家里打算,明明她当初就是为此所迫,姜雨芹更是心酸。她深吸一口气,道,“衫衫你放心,妈妈都明白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懂事的女儿,不该被网上这些人诋毁,不该任姓余的肆意欺负!
宽慰了梅衫衫几句,姜雨芹挂上电话,马上拨给汤博业。
她向丈夫控诉余家的欺人太甚,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不管!汤家……我们,都欠了衫衫的!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抹了抹眼泪,柔和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狠意,“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是不管,我就自己去余家,去问问那老虔婆,她是怎么教的儿子?去问问余致远,他还是不是人?!”
“你别冲动,”汤博业忙劝她,“去理论又有什么用?白白惹一肚子气。”
姜雨芹大怒:“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怕了他们,你……”
“不是不是,你先听我说……”
妻子极少有这么激愤的时候,上一次还是因为如玫推了衫衫一把。
汤博业花了一会儿功夫安抚她,才道,“我的意思是,口头争吵伤不了他们分毫。余致远确实少年英才,头脑灵活又雷厉风行,是块成功商人的料子,可他一路来太顺风顺水,扩张太快,行事不是没有漏洞,更有不少敌人伺机而动。”
当初余致远趁着危机,狠狠压价,要求汤家让渡了很大一部分股权,哪怕是资本无情,汤博业的心中,也不是没有憋着一股气的。
“他是个生意人,想要他伤筋动骨,最好莫过于让他商场受挫。我会联合其他几家,余氏这块蛋糕很大,他们也动心很久了,你先不要着急……”
……
梅衫衫浏览着财经新闻,在海量关于余氏的报道中,选中了一篇。
“……余氏下属文旅集团通过资产重组方案,上市计划进行顺利。近期,余氏拿下云泽湿地旅游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