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也是眉眼通挑的人物,闻言忙把诧异收了,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地请四宝起身,还往她手上搭了块白布,这才坐在一边开始准备诊脉,殷勤小心比伺候宫里的娘娘也不逞躲让。
四宝张着嘴看了会儿,见他要伸手号脉了才想起一件事儿来,忙往后一缩,爬在床沿假装干呕,捂着嘴义正言辞地道:“太医您离我远点,我这人有个毛病,跟我不熟的人一碰我我就犯恶心,您还是别给我号脉了,看着抓几服药就得了!”
她虽然不大懂中医,但是万一从脉象上能看出男女呢?
李太医:“…”这什么破毛病啊!
要是搁在往常他肯定早就甩袖走人了,但既然厂公特地吩咐过,他也不敢有所怠慢,颇是郁闷地看了眼四宝,压着火气道:“那你凑近了让我看几眼,这总可以吧?”
四宝勉强点了点头,凑过去让他仔细打量,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也不光只能诊脉,他看了看她舌苔,又观她面色,左右看了一圈,这才提笔给她开了张方子。
他写着写着又看了看这幅柔柔弱弱的小身板,摇了摇头,把各样药斟酌着减了些。
四宝闭眼躺了会儿,就见一个小太监端着药走了进来,把药凑到她唇边:“宝公公,成安让我伺候你吃药。”
四宝勉强探出一只手来:“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小太监出去之后她才凑到碗边儿喝了口,被苦的简直面无人色,忍着满嘴的苦涩喝干了一碗药,缓了会儿觉得身上松快些了,觉得屋里一股难闻的药味,闻的人胸口发闷,就走过去把窗户开了条缝儿。
她做完这些就又把自己塞回被窝睡觉,这回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听见一阵响动,她撑着身子抬起来,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迈了进来,她忙爬起来:“督主。”
陆缜抬手按在她肩头把她按下去:“你躺着吧。”
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衣料轻薄,他似乎已经隔着衣料摸到了那片柔嫩的肌肤,收回手阻止自己乱想,问道:“吃过药了吗?”
他今天事情不算多,所以闲下来的时候总觉着哪里不对,好像缺了些什么,一出了自己书房,脚步一转自然而然地就到这里来了。
四宝点了点头,她肚子正好这时候咕噜了一声,她脸上立刻红了起来,讷讷道:“奴才早上没吃饭,失礼了…”
陆缜一笑,问她想吃什么。
四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原本因为生病有些萎靡的脸立刻焕发了光彩:“奴才…能自己点吗?”
他含笑不答,四宝以为他是默许,没想到司礼监还有这种员工福利,人也精神了,坐起来激动道:“我想吃烤鸭,烤鸭皮要烤的酥脆,鸭肉要嫩滑,鸭骨头最好能熬一锅老鸭汤,不过没有也可以,这个不强求啊哈哈哈,再摊上两张薄煎饼配上大葱和酱!”
陆缜不置可否地唔了声,等底下人把饭菜端上来,四宝满怀期待地探头看了眼,就看到了…一碗白兮兮的银耳莲子粥。说好的北京烤鸭呢亲?小心给你零分差评哦亲!
陆缜一张玉面在她看来无情的好比秋风扫落叶,从容道:“太医叮嘱过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能吃太过油腻不好克化的。”
他说完又斜了她一眼:“难为你着了风寒还这么有胃口,烤鸭?亏你想得出来。”
四宝:“…”她想吃肉!
他见她小脸霜打的茄子一般,难得发了善心,伸手取过青花缠枝的小碗准备递给她,哪里想到四宝误解了他的动作,见他端碗过来,怔了一下,满脸地感动,随即乖乖地张嘴等投喂。
陆缜:“…”
给人喂饭对他来说还是个新鲜差事,以至于他顿了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看四宝满脸的感动,还是用沉甸甸素银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甜香的粥给她喂到嘴里。
四宝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昨天怎么会觉着督主更年期呢!督主人太好了,居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