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肉糜,淡淡道:“习惯了。”
这还能习惯,莫不是跟他一样?不知为何,七皇子又感叹道:“唉,若我也似皇兄,有个阿遥这般的女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七皇子就敏感地觉得周身的气氛冷凝了许多。
他赶紧抬头,弱弱地看了萧翎一眼,果真见到萧翎喂食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脸上的不愉已经快要凝成霜了,冷冷得逼视七皇子。
七皇子一时间竟然吓地结巴了:“皇,皇兄,我,说错什么了吗?”
阿遥将萧翎手上的勺子抬高了许多,张开小嘴将上面的东西吃掉,而后笑眯眯地看着七皇子:“哪有,你说的很对啊。”
“那,那为何?”七皇子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望着萧翎,只觉得眼下的皇兄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可怕。
可他确实没说错什么啊,嘉宁县主的确与皇兄关系亲密,情同父女啊,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上回他去宫里看望母妃,母妃还笑着同她打趣,只怕日后五皇妃甫一进门,便当了母亲呢。
“七弟,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懂了吗?”
“懂,懂了!”七皇子果断点头,虽然心里也不知道萧翎到底在说啥,可是点头总没有错的。
他们这处离太后皇上的位子近得很,三人在这边说话,上头都看得清清楚楚。太后今儿心情不错,对这萧翎也不嫌晦气了,和蔼地笑了笑,朝皇上道:“皇上您瞧,这一时间不看着,他们兄弟俩就闹上口角了。”
皇上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只笑了笑,并不想管这些小事。
不过太后兴趣挺浓,仍旧道:“哀家看小五抱着嘉宁县主还真像一回事,可见是经常抱在手上的。这抱别家的小孩儿都练地这般熟络了,想必日后抱自己的也能熟门熟路。”
皇上只道:“母后说的是。”
“唉,不是哀家多嘴,只是小五这事,你竟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太后的话说完,皇后也放下了银筷,跟着附和了一句:“皇上,母后说的也不错,五皇子年纪也大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
她们婆媳俩一人一句,竟在这宫宴上说起了萧翎的亲事。
底下的萧翎也不是聋子,如何会听不见,只是顾忌着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发作罢了。就连阿遥,也停下了进食,护犊子地护着萧翎,张开双臂扒着萧翎,试图将他护在身后,可惜没多少注意她便是了。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儿子的表情,见他一副大不乐意的表情,终究不愿强求太过,遂与太后道:“他的事不急,左右也不影响后头几个说亲,再看看吧。”
皇上都这样说了,皇后也不好再提什么。本来她已经听说,皇上在萧翎亲事上松了口,准备先挑几个合适的送过去,原还打算趁此机会将赵家女子推出来,再不济,赵家的亲属也是不错的,不想这回,皇上竟是又如了萧翎的愿,没有接下话。
皇后心里大为遗憾,太后反倒不以为意。
“罢了,皇上你心里有成算,哀家也不再多问了。”她望孙辈的几个瞧了一圈,将目光放到方才与萧翎说话的七皇子身上,心中一动,问道,“边上的小七,年岁也不小了吧。”
七皇子此时听的分外清楚,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回禀道:“皇祖母,孙儿再过几个月便十六了。”
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机灵又给面子的,太后也乐得扮个慈祥祖母,笑道:“十六啦,真不小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说出来皇祖母给你做主。”
此话一出,莫说六皇子激动难耐了,便是底下的朝臣之女,也有不少朝这边张望的。若说其中还有隐怒的,也只有程婕妤一人了。
程婕妤坐在宫妃里头,听到这话心就提起来了,她是知道这小崽子的心思的,若是这场面说了出来,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是以程婕妤一直紧盯着儿子,不愿叫他乱说一个字。
可惜地是,她坐的实在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