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垂着眼睛,将环搂住秦月舞的手臂松开。
他瞟了对面那肩宽体厚,双目有神,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练家子的家伙一眼。
他居然敢如此暴扇自己的小师姐耳光?
自己哪怕是轻轻还手,都舍不得啊!
他与陈升四目相对,却一语不发,只是掏出手机。
他给秦恒打去了电话。
“哟?你就是秦校花的男朋友?这小白脸长得,挺不错嘛!”
陈升看姜生一副阴沉如寒潭古池般的表情,不屑地笑了:
“你这是叫保安呢,还是告家长啊?小朋友,幼儿园还没毕业就来上大学了?”
姜生没有理他,那眼神仿佛看向的不是一个活人,更像是注视着一具尸体。
“姜生?”秦恒接电话还是那么快,哈哈笑着问:“又有事?”
“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姜生声音低沉得可怕。
秦恒对姜生那仿佛死了人一般的语气感到有些讶异,却没细问,只道:“你说。”
“有个人打了小师姐一耳光,我应该怎么办?我不太懂城里的规矩,师父说在城里不比在山上,要遵守法。”
秦恒沉默了很久,也不笑了,缓缓道:
“只要人还没死,就随你怎么办。别担心,咱不惹事也绝不怕事,有哥在这里撑着,法自然是正义的。”
姜生沉声道:“我明白了。”
秦恒:“辛苦你。”
挂掉电话,姜生抬起头来,蓦然对陈升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升原本满脸得意之色,在看到这一丝笑容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异样感。
就连一向肆意妄为得有些变态和残酷的邵笑,都觉得对面那个新生的笑容,冰冷得有些阴森可怕了。
秦月舞则是感觉姜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昨天还人畜无害带点傻气,现在却给她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感。
“你笑什么?”陈升不再随意,冷眼问道。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羊。有一次,它在山坡上吃草,我去湖里玩水,回来发现坡上小羊不见了。”
姜生的语气格外平静,以至于让人感觉有些不正常:
“我找了整整一下午,最后在山头上找到了它,原来它是被一只山豹给咬死了。”
“然后呢,你把豹子打死了?”陈升冷笑:“你是在给我讲童话故事吗?”
姜生摇头:“不,我把他捉回去了。”
“每次做菜的时候,我就从它身上切一块肉下来,然后给它止血。”
陈升眼皮一跳,没有继续接话。
“那只山豹活了一个多月,我师父最后看不下去,让我把它放了。”
“我放走它第二天,它就死在了山里,被野狼分食了,内脏都被吃得一干二净。”
陈升双拳不由得捏紧了:“你想说什么?”
“我的家人很少的,师父算一个,小羊是第二个……”
姜生直勾勾地盯着陈升,冷冽道:“现在,小师姐也是我的家人。”
邵笑和陈升这才明白,原来姜生所说的“小师姐”是秦月舞。
一旁的秦月舞听到姜生称她为家人,心里禁不住动了动。
想想也是,深山老林中,以师门为家,以师为父,师姐自然就成了他心目中的亲人。
姜生兀自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吧:你和邵笑自觉跪到她面前,全力互扇一百个耳光,然后恳求她原谅你们。她原谅了,我就不追究了。”
“哈哈哈哈!”
陈升蓦然狂笑,体内内劲全开,奇经八脉运转不停:
“小朋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姜生瞥了对方因内劲外放而倒竖起的耳发:“不过只是个五段武师而已。”
“五段武师,而已?”陈升狞笑道:“你一个大一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