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而是因为她是雁乙兄看上的人,后来汴京再遇清漪,也多半是想依靠于她,想嫁去郑府,也是出于为江家考虑的私心。如今想想这些年来心中的不堪,又怎能与光风霁月的赵四官人为伍。
正是春寒料峭,晚来的风有些凉,葇兮缩了缩肩。却远远地看见渡香桥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在桥上左顾右盼,她微胖的身躯有些佝偻,虽穿着体面的衣裙,神态却极为低眉顺目,有些自卑地看着渡香桥上人来人往的华服贵妇们。
葇兮加快脚步,来到那人身后,轻轻喊了声,“阿娘。”
奉氏看着女儿一身素衣,心中猜了个七八。
“婚事黄了?”
“是的,阿娘。”
奉氏叹了口气,“我看你换了这身衣裳出门,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就偷偷跟着你出来了,看你一脸煞气相去了郑府,你果真不是享福的命。”
“阿娘,对不起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两年我在汴京好吃好喝,还不多亏了你,就连楚翘的差事,也是你秋来的。”
葇兮无言以对。
“回去吧,省得你又着凉。上回在瑶碧湾,是娘的错,不该不给你被子盖,害得你吸了好几天的鼻子。别怪娘行吗?娘也是没本事啊,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打算新被子让楚翘娶媳妇,或是留着你嫁人,谁能想到,你能攀上许相这样的大人物,还得了官家的赏赐,说起来,又还是有点福气的,不过终究有限。”
母女俩并肩走在街头,一阵风吹来,寒意迎面,奉氏脱下外套给葇兮披上,葇兮死死按住不肯穿上,奉氏用力地往葇兮身上披,论力气,葇兮哪里是奉氏的对手,只得从命。葇兮感受着外套传来的热度,抬手搂着奉氏的肩头。
到了江府,母女俩睡在一张床上。
“到底是为何?”奉氏问道。
“我说出实情,你不要生气,可好?”
“事已至此,再也不能扭转,我生气又能如何。母女没有隔夜仇,你总不能因为怪我,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不说吧。你告诉我,是你自己悔婚还是郑府不要你了?”
“女儿对郑官人毫无情意可言,不想嫁过去做一辈子怨妇。”
“郑府会追究你吗?”
“那芦大娘子是个心善的人,想来不会吧。我悔婚他们面上也无光,未必想说出来惹人笑话。”
奉氏不再答话,一会儿之后,葇兮感觉到奉氏身体一抽一抽的,知她难过地哭了。此时,葇兮除了觉得有点对不起奉氏之外,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奉氏掀开被子下了床,披着外衣到院子里哭了起来。洗了把脸之后,又喝了点热水,回到床上说道,“你过得开心最重要,楚翘已经能养活我了,我不稀罕那些荣华富贵,但是你岁数这么大了,总该早点找到归宿,等你过了二十,谁还敢要你?”
过了半响,葇兮也没动静,原来她今日哭了许久,早已累得犯困,如今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再无牵无挂,便已沉沉睡去。
55、偶遇文化 …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葇兮在清晨的鸟叫声中睁开双眼,她浑身轻松地梳洗完毕,这时,奉氏端来早点。
葇兮看着奉氏红肿不堪的双眼,安慰道, “娘,是我没用, 不能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千万不要怪我。女儿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 我不想一辈子苟活于郑府, 你一定要体谅我。”
“我哪里怪你了?怎么娘在你心目中, 就是那样贪图富贵的人?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你以后有何打算?”
“娘, 你还怪何郎中吗?”
“我怪他什么?你爹爹先动的手, 我只怪自己命不好。”
“你还在说气话,看来你还是怪他让你当不成官太太。”
“你个蠢货, 就算没有何郎中,以你爹爹那种暴脾气, 迟早开罪上司, 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