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说罢,又是几颗泪珠滚落。
葇兮替清漪擦去双颊的泪痕,清漪的这番话,和奉氏所说的何其相似!心中又浮想起凤时的话,缘分是个有可能一辈子都等不来的东西。而郑修,却是自己能把握住的人,与其去等那未知的缘分,不如抓住眼前实在的人。葇兮嗔笑道,“谁说我会过得不开心了?你能遇到两情相悦的人,是你的福分,我遇不到,那么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又有何不可呢?”葇兮转移话题道,“说起你的福分,我倒是想起之前你总提起的赵四官人,那是个什么人?”
“他自己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万一人家有难言之隐,岂不坏事?”
“你们每次见了面,都能聊上好久,你也不怕苏官人吃醋么?”
“交朋友,贵在投机,哪管什么男女?世俗的人总有嚼不完的舌头,由着她们说去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汴京城虽说民风比雁州城开化,但终究男女有别。万一他对你有意,我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你想多了,我哪儿就那么容易招桃花了?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落红嬷嬷也会帮我挡着。”
葇兮心说道,当然容易招桃花了,自家兄长就对她垂涎三尺呢,亏得她一直看不出来。“赵四官人今日来锦园吗?我想会一会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与他是君子之交,岂会管这么多?”
葇兮狡黠地一笑,心里打定了主意,如若今日察觉到这个赵四官人对清漪心怀不轨,自己在嫁入郑府之前,一定要将此事摆平。
48、花朝盛会 …
到了锦园, 迎面碰上的竟是郑则,葇兮看向她时,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而尴尬中又透着浅浅的恨意。
原来,那日郑则在茶馆羞辱葇兮之后, 见葇兮说谭笑敏的不是,回头便找人细细打听了一下。回想起来, 才发现笑敏确非良善。谭笑敏曾借故亲近她,施以小惠让自己对她心怀感激, 之后便套过自己的话。没想到那些话竟然已经在汴京城传开, 幸好不是什么大事。后来, 也是笑敏在自己面前说了葇兮诸多坏话,故而她才会约葇兮茶馆一叙。没想到葇兮宽宏大度至此, 不仅没跟自己计较, 还好心提醒自己。
葇兮报之浅浅一笑,随即大大方方地离开去往别处。
落红上前行礼, 似乎有话要单独跟清漪说,葇兮知道自己碍事, 朝清漪笑了笑, 便自行离开。
“郡主, 方才奴婢发现, 郑家大娘瞧郡主和江家娘子的神色极为挑衅,很不恭敬。”待葇兮走远,落红禀报清漪。
“岂有此理!亏得葇兮还在我面前帮她说话, 我且要去会会那刁妇!”清漪很生气地甩袖,转身朝郑则走去。
“江家娘子可是要嫁到郑府去的,这郑大娘以后就是江家娘子的长姑,江家娘子生性不与人相争,宁可自己吃亏受委屈,哎,这长年累月的,不知道得多受气!”落红惋惜地叹了口气,“参军府跟随官家征战有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清漪大摇大摆的模样引得众人侧目而视,不少人跟上前去看热闹。
“郑大娘!”清漪不友好地上前喊着。
郑则向清漪福身。
“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虚伪小人!”清漪恨恨地说道。
郑则知清漪要捅出那日的事,她此刻脸色很不好看,又不敢与洞庭郡主顶嘴,只好上前道歉,“郡主见谅,那日是郑则的错,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江家娘子和郡主道歉,我现在就去找江家娘子。”
落红道,“江家娘子生性柔婉,平日里说话也不敢大声,她今日见了你,很是委屈,已经往别处去了,想来此刻又该偷偷抹泪了。”
清漪听了这话,不免担心起葇兮,今日这么盛大的宴会,如若暗自伤神,岂不可惜,于是转身去找葇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