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是什么?芦大娘子凭什么给我良田庄子?”
“既然有心要娶你过门,良田庄子都不给,说明他们郑府没诚意!”奉氏瞥见葇兮带来的另一个锦盒,一把抢过打开一看,见是个木雕,奉氏自然不懂这套,不过也猜到这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这是送给芦氏的吧?一个破木头,人家会稀罕?送礼也不知道送点实在的。”
葇兮抿了抿嘴,转身出了门。不知为何,每次见了奉氏,满肚子的怒气就藏不住。
葇兮拿着那尊沉香木雕进了郑府,送给了芦氏,感谢她的教导之恩。芦氏叫谷兰拿了匣子来,里面有个鸡血玉镯子,颜色鲜艳欲滴,芦氏将镯子套在葇兮的手腕上。“你这个孩子,成天素净地跟姑子似的,也不打扮打扮。”
葇兮之所以不爱穿戴,一来是因为清漪姿色出众,且也素净得很,自己就算满头珠翠,也要被她比下去;二来,葇兮没几样拿得出手的饰物,成色稍微好一点的都是清漪送的,曾因为戴着清漪送的整套头面,被人当街说出那头面的来历后,自此再不敢镶金嵌玉。
看着芦氏送的镯子,葇兮鼻子有些酸,这才是疼女儿的样子,而奉氏,总想着让自己嫁进高门,甚至想让自己做妾,这样就不用出那么多嫁妆了。自己并非在乎一个镯子,实在是奉氏厚此薄彼,将自己和长兄过于区别对待,才会伤透了心。
出了郑府,葇兮碰见了雁祁绿,祁绿是整个雁府的姊妹中,对自己最为要好的。以前多亏她带着自己参加了雁州城的几次宴席,长了点世面。她是雁府的嫡孙女,但是毫无架子。如今,她已经嫁到了澶州刺史府,育有一双儿女。她不过比自己年长两岁,如今竟已儿女绕膝,自己却孑然一身,真是令人唏嘘。
祁绿这次是回汴京城探望娘家人的,此番见了葇兮也很高兴,二人坐到茶馆中叙旧。
葇兮一袭长发散落腰间,标志着她尚且待字闺中。祁绿道,“几年不见,葇妹妹变了个人似的。只是为何如今仍是云英待嫁?”
“哎,惭愧,说来也是我的错。”
“缘分的事,有的人一辈子也等不来呢。”
葇兮压低声音问道,“姊姊对我一向极好,我有几个私密的问题想要请教姊姊,请不要怪罪葇兮逾了规矩。”
“无妨,你相信我,只需问便是。”
“姊姊第一次见到姊夫,可曾面红耳热,心跳加速?”葇兮心想,自己对郑修也算是有些好感,然而始终觉得过于平淡,故而有此一问。
“哪有的事?不过是文人想象力丰富,写得夸张,你不要被书上那些话给迷惑了。”
“姊姊嫁了之后,可曾后悔?”说出这话之后,又觉得不妥,故而又添了一句,“我不该这么问,但我很想知道,怎么才知道一个男子是不是自己该嫁的人。倘若我稀里糊涂嫁了之后,遇见了更好的男子,那岂不遗憾终身。”
“姊姊不曾后悔,你姊夫是极好的人。不过你这个问题却是在理,你想啊,前人有诗云‘君知妾有夫,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何不相逢未嫁时。’这虽然是借诗明志,可确实也写出了很多女子的心声。”
祁绿如此坦诚,说的显然是肺腑之言。葇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祁绿道,“据我所知,很多女子嫁人之后,会遇到令自己心仪的男子。那些不守规制的,多半浸了猪笼。守妇道的,要么自己想开了,跟夫婿和和美美继续过日子,要么一辈子怨声载道。我想,人的一生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关键是要守得住。”
46、葇兮待嫁 …
宫中传来消息, 宋绿英被官家纳入后宫。葇兮落寞地坐在池塘边,一旁的桃花已经盛开,她看着池水中桃花的倒影,再看看自己的倒影。二月芳辰多胜景,百花诞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