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方平可喜欢笑了,一笑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给他递文件的时候会笑,给他打水端茶的时候会笑,跑完步累得像条狗会笑,摔完跤糊得像只泥猴会笑……不管平时训练多苦多累,这小子永远笑嘻嘻的,他还以为这兔崽子不会哭呢,死前能见他哭一次也算是值了!
郭强心里腹诽嘴上却严厉喝道,“服从命令!”又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是!”
等身后几人撤离出不远,敌方大概也觉出不对,派出三个小喽啰来查看情况,被郭强干脆利落地干掉了,肩上的血被雨冲刷着混成一股血水留下,郭强点了点自己所有的武器,一把冲锋枪,十几颗子弹,一把匕首,还有几颗手榴弹,够了,这些就够了。
更值得庆幸的是天黑了,丛林里的夜晚,漆黑一片,是最好的掩护。郭强装作体力不支紧急撤退,把敌人引向了另一个方向,他发出细微的声响,这声音在雨天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更高的可信度,十几颗子弹朝声响处冲过来,他背上的尸体被打得跟个筛子似的,郭强发出一声闷哼,肩部又中了一弹,他不由庆幸没伤到另一个肩膀。
等敌方再次让小喽啰过来时,他又干掉三个,咬着牙给自己鼓劲,他们已经追错了方向,再想返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又是一个小喽啰的尸体挡在身前,干掉了离得近的五个人,代价是肚子中了一弹,鲜血直流。郭强的子弹不多了,只能用匕首,他像只豹子一样埋伏在草丛里不动不动,等敌人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才一刀划破他们的喉咙。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那个头目,用嘴咬断手榴弹的引线,怕雨淋湿他把弹身藏在怀里,抱住头目后还开枪打死了几个错愕的敌人,他最后的念头是,“值了!”
郭强死了,死在他二十八岁的大好年华,那些疯狂的兵后来围剿了那个毒枭团伙,据说血都流出了寨子,染红了地面,可郭强还是再也回不来了。
等到任务结束后,张副营长被人套了麻袋几乎打成残废,张嫂子哭天喊地要去告要让查,可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没查出来。
人没了,生活还是要继续,郭强尸骨无存,只能建个衣冠冢,烈士陵园里郭父郭母抱着墓碑哭得惨烈凄凉,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让人痛彻心扉!
回到家林雪看着身边表情严肃的苏致远轻声道,“你以后不要再出任务好不好?转业回老家好不好?”转业回去当个文职,就不用再担着这份风险,就可以过安稳的生活。
苏致远却是罕见的严肃面孔,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我要有了这样的心思,就不配再和那些英雄们称兄道弟,穿上这身军装我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不再是孩子一个人的爸爸,不再是父母一个人的儿子。我是人民的子弟兵,是国家的一把利刃!我有我的使命,我爱我的军营。之前在西北军区,我有很多好兄弟。”
说着似是进入了回忆,“有一个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大家都挺照顾他的。可是十六岁,他也得上战场,他也得做好牺牲的准备,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就不能逃避!在一次战斗中他给隔壁床铺的兄弟挡了子弹还笑着说,‘我家孩子多,不要紧。’活下来的那个兄弟是家里的独子。”
林雪发现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可他像是没发现似的继续说道,“还有一个老大哥,平常跟个老油条似的,被子都得让新兵叠。可一上战场就跟疯了似的,不怕死地往前冲,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最好的兄弟牺牲了。”
“还有林洋,我最好的兄弟!”苏致远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是为了掩护我掉进了江里!”
“每年都有千千万万这样不知名的兄弟为这个国家献出生命,我们这些幸存者,这条命谁给的?兄弟给的!”
说着他看向林雪,表情认真,语气坚定,“无数前辈鲜血染红的旗帜,绝不允许抹黑!除非我不能再上战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