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迪的部分记忆之后,莉莉不想跟山迪一起留在生物实验室,央着冬兵带她出去。
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但冬兵依旧无波无澜,即便不摘面罩,也知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就非常令莉莉不开心了。
如果那天,他进来之前听见她同山迪说的话,知晓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这种反应,那只能说他对她半点不感兴趣。
想想就挫败。
那男人确实不太抗拒被她触碰,又能说明什么?
莉莉掬起一碰白白的泡沫,白嫩的胳膊伸出去,在光滑的浴室地砖上画小人儿。
一个扑倒另一个。
另一个爬起来,干脆把扑倒他的那个小人儿打飞出去。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谢谢你。”冬兵要离开的时候,莉莉坐在地上,仰起小脸对他道。
他脚步一顿,回头望她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身影转过墙角,消失得无声无息。
莉莉叹了口气,从浴缸起身,裹了浴巾,站在镜子前擦拭头发。
她实在很碰一碰冬兵的手,悄咪咪读一下他的想法,弄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听见她跟山迪说的那句“喜欢”,或者山迪说的“单相思”。
“我才不是单相思。”莉莉赌气一般,对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中指。
这个念头一旦生成,便似野草一样疯长,到最后竟成了必须要实现的事情。
但实现哪里有这么简单。
冬兵不来找她,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就算见着了,她也应该……不是很敢这么上去动他的手。
手不敢碰,更别说其他部位。
想想就很后悔——那天被他抱的时候,就应该假装不经意地在他手上蹭一下。
莉莉懊丧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小心滚过头,咚一声掉下床,掉之前扯住的大号皮卡丘布偶的耳朵没能成为救命稻草,反而落下来压了她。
床头突然传来刺耳的鸡叫声。
莉莉精神一抖擞,拨开身上的皮卡丘,爬回床上去拿手机。
郁闷之时,再没什么比资金进账更抚慰人心的事情。
急吼吼地滑动接听,她说话都比往常多了几分热情和积极:“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