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脚步声响,杨启和袁潇一前一后,带着十几名玄衣卫跑上楼来。
“那说定了。”裴子昂含笑对乔有容点了点头,然后将其姝放下地,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既是埋怨又像调笑似的说,“你可真行啊,这才多久,你竟然又和知府家的姑娘杠上了。我就说你能惹事吧,幸亏我来了,不然看你怎么收场。”
继又转而吩咐:“杨启,这位姚知府家的姑娘就先交给你看管着,连同齐姑娘,还有这些帮凶,一个也别放过。等我先送了五姑娘回家,咱们再去找姚知府发落他们。”
言毕,在姚有容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牵着其姝的小手,还不忘带上点翠,下了楼梯。
其姝在家里一直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了裴子昂归来。
她小跑着来到尚永泰的外书房。
爹爹还没有回来,裴子昂由观言陪着,坐在厢房里喝茶。
“你回来啦。”其姝跨过门槛,迫不及待地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裴子昂慢条斯理地品着新茶,半晌才抛了一句:“女的一个三十大板,一个十大板,男的全都下了狱。”
“姚万安当着你的面还敢包庇她女儿!”其姝攥紧了小拳头,愤愤不平,“明明姚有容才是主谋,怎么打得比齐湘还少。”
“谁说的?”裴子昂蹙眉,“明明打了三十大板。”
其姝这回更觉得奇怪,“那姚知府未免太不是人,竟然这样对亲生女儿!”
“哈哈哈哈!”裴子昂被她逗得大笑,“左也不行,右也不是,真是什么都有得你说。”
“姚万安起先当然不愿意惩罚她女儿,想尽了办法说好话,连什么年少无知,误交损友都出来了。
我也不与他废话,私自掳劫关押,如何判法律例上一早写明,他要是不肯裁决,等同于包庇,而且因为涉及了他的女儿,这就是徇私枉法。我只管往大理寺一呈,别说姚有容的罪名,就是连姚万安自己也跑不了。
他心疼女儿,不愿意罚她。可更心疼自己的官位,二话不说就判了了重罚,也不理他妻子如何嚎哭哀求,亲自监督着给他家姑娘一顿板子。”
裴子昂在朝中声名大躁是因为当年的西北军粮贪墨一案,再加上身份特殊,于很多官员心目中,根本就是煞神一般的存在。平日里做事敢不敢存私心是一回事,当着他的面,绝对不敢被抓住小辫子。
姚万安想来也是如此。女儿屁股打开了花,只要不死,养养总是会好的。官帽要是被人脱了去,可一辈子也带不回来。对于寒窗苦读十几载才终于考中进士,又苦熬了不知多少年才坐上四品知府位置的人来说,孰轻孰重,几乎是问也不用问的。
裴子昂这个人啊,真是太坏了!
坏得她觉得很好。
其姝笑嘻嘻地坐在与他相邻的圈椅上,小脚得意地在裙下一踢一踢的,仰着下巴问他:“哎,你把姚有容教训惨了,她要是因此迁怒了我,再来找我麻烦,可怎么办?”
“找你麻烦?她爹反正是不敢的,知道我站在你后面,他以后见了你都得绕路走。至于姚有容本人,你大概不知道三十板子打下去是个什么样,就你们小姑娘家这细皮嫩肉的,要想彻底养好了,正常下地走路,没有几个月肯定是不行的。等她好了,你早就回京城去了,她就是想找麻烦,也找不着你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什么也不用怕。
“看在你安排的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请你吃顿好的。”其姝热情地招待他,“凤临阁,百花居随你点,想吃什么说吧。我这就吩咐管家去给你叫席面来。”
裴子昂摆手,“不必了,我等你爹回来说上几句话,还要连夜出城去,这顿大餐等我回来再说吧。”
其姝大奇:“什么事这么急?等我爹,难道是船厂出事了吗?”
“当然不是。船厂要是出事了,我这么跑过来能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