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瞧了眼跪在地上的邢煌,见其面色惊恐,也不理他,端着杯茶慢慢喝。此时贾赦心内也急,但是自己知道越是着急便要沉稳,那计策方才能有效。邢煌跪着,就见贾赦喝茶也不搭理自己,更觉得心里发慌,就瞅见贾赦一盏茶喝完,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搁。冲着邢煌道:“今日你想要个痛快呢?还是想受个千刀万剐的罪做耍儿?胆子倒是不小,绑架朝廷命官,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邢煌本就心慌慌,听这话忙叩头,自己也知道贾府家大势大,贾赦能说这话,自然也是有能力做到的。今日自己落到他们手里怕是要遭罪了。况且自己本就是个送信的,并没有对贾政如何。若是让自己领了全部的罪,自己也是太亏。可是若是真招了了,怕是要蹲上多年的大牢了。邢煌正犹豫着,便听贾赦又道:“你还真是蠢笨呢,幸苦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冒死来送信,人家得钱却不带着你。真是蠢到极点。’
邢煌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怨恨,怪不得让我送信呢,送完了也不让我回去,找个地方等着。分银子也不带着我,听这话的意思,说不定贾府已经都得了信呢,指不定马上就把人都抓了。邢煌越想越怕。就听贾赦一拍桌子:“你若是识时务,就速速招了。否则就别怪我贾府了凶狠。”
邢煌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老实招了,此时屋内又进来了个人,一见跪着的邢煌,开口便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此人便是今日运菜进府赶驴车的把式。邢煌一听,心里暗叹:“完了完了,自己送信的事怕是被人盯上了。那些人若是没抓到,便吃不了官司,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又被人认出,可是逃脱不了。这世上断没有自己倒霉担罪,让旁人自在逍遥的道理。
贾赦瞟了眼邢煌,见其心事重重。便又加了一句道:“现在你若说便说,等那群匪人拿住了,就轮不到你讲了,到时候你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了。我也懒得与你费口舌,你也不想想街上那么些人,为何单单捉了你回来?你再不开口,我便先送你去衙门领上而是杀威棒。在贾府怕是会脏了我府上的地。”贾赦这话一下就戳进邢煌的心里了。
邢煌此时身上抖的如筛糠一般,原有的几分小机灵早就都吓得魂飞魄散了,跪在地上一下子把什么都招了,姓甚名谁啊,哪里人士啊,军中是什么职位啊,受何人指使啊,怎么绑架的贾政啊,如何看押的啊,怎么被派来送信的啊,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跟倒豆子一般统统说了个明白。说完邢煌磕头如捣蒜只求贾赦开恩,贾赦听得心中一惊,今日真的是歪打正着了。
只是再三拷问,邢煌也不知如今那群人将贾政关到哪里去了,毕竟自己出发时,他们也说要出发,并且后续若是得了银子,自己也只知道去客栈等着,旁的一无所知了。贾赦命管事的将邢煌所言统统都记录下来,又让邢煌按了手印,这东西打算日后作为个凭证。不过虽然邢煌说了不少,但是贾赦还是又犯了愁。不过好歹此番倒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有知道这些人本就是兵将出身,军里定是有记录的。如此看来去寻王子腾,此事还必须求其帮忙了。
事情问得差不多了,贾赦命人先将邢煌仔细绑了,好生看管,千万不能让其逃脱了,此人乃是一个关键所在。又急急去贾母处跟众人知会一声。众人听了过往,无不又落了一番泪,感概贾政命运多舛,虽然现在捉住了一个贼人,但是还是不知音讯,心内也更是焦急。
众人商议了一番,众人皆觉得此事应去寻王子腾,王夫人也命人套上马车同去。
见到王子腾,贾赦将此番事情摘拣一番说与其听。王子腾不愧是带兵行伍出身,原本贾政之事自家妹子也求其帮着寻找,也一直没有音讯,今日得了寻,还听闻竟是兵将所为,更是气恼。忙命人找来过去曾是义忠亲王的旧部,细问过去其军中是否有邢煌所招供的那班人。最好问得一位,还真的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