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见其不语,面色颇为尴尬便又道:“叔叔这本月初十也没有两天,届时分宗还请您再去,那时当着族人,再将此事细说,看可否与今日说的有什么出入?如此也算是有了个见证!”
贾代儒此时哪还有心思责怪贾赦,只是一门心思埋怨自己不该趟这个浑水。这等分宗大事,让荣宁二府当家人自己争斗便是,自己本就是个旁支,如今平白搅了进来,这回不管结果如何倒好似将两府都得罪了。自己何苦拦这样的差事呢!贾代儒心里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来了。忙寻了个由头匆匆离去,贾赦也不留。只是嘴上嘱咐着,若是其见了贾珍,再催其快些,这事耽误不得。
送走了贾代儒,贾赦也没什么吃饭的兴致。想起贾珍、贾政自己觉得更烦。方才贾赦没对贾代儒提及,这回不光是要分宗,还要分家呢!自己是打算先分了宗,然后再分家。反正此回自己是瞧出来了,这贾珍和贾政关系甚密,其二人间又带着个王子腾,既然如此就不能先分家再分宗。等自己分了宗,任了这新族长,再分家便好办多了,这是贾赦的私心,自然是不能与贾代儒言明的。
贾赦饮着残酒,闷头想事,却听见有人叫了自己,贾赦抬头一愣,忙起身相迎。来的人也算是旧相识了,竟是南安小郡王与宋仕朝。论理而言,这二人原先和贾赦都是颇为相熟,算得上是旧友,可后来贾赦慢慢听了史菲儿规劝,渐渐专注打理府中事务,又建了碑林馆等事,自然和这些旧友来往少了许多,不过这倒不是最直接的原因,几年前因蜀素帖一事,贾赦吃了官司就是拜旧友宋仕朝所赐。贾赦从此更是在心中与其画了界限。今日此时又遇此二人,也怨不得贾赦要多掂量掂量二人的来意了。
待二人落了座,贾赦命人收了残席,又布了一桌好菜。朝二人道:“今日小王爷可是好兴致,怎么有空来此?既是巧遇,我自然要做东请二位喝些小酒了。”
南安小郡王笑道:“今日也是凑巧了,本是在街面走走,在街面上逛着抬头便瞧见恩侯兄了。想着许久不见,自然要来叙叙旧,于是我二人便不请自来了。”
贾赦点点头,自己在望江楼这个雅间一直都是靠窗而坐,让人瞧见也不算稀奇。便拱手道:“如此甚好,这相请不如偶遇。承蒙小王爷不嫌弃,今日我贾某定要做回东了。”贾赦顿了顿又瞅着宋仕朝道:“我瞧着宋兄如今健步如飞,应是全好了吧!”
听贾赦如此一问,那宋仕朝脸色微微变了变,接着笑答道:“多谢恩侯兄挂念,早已好了,就是天气骤变还有些不适罢了。”
贾赦听了连连点头,一脸关切道:“如此甚好甚好。那我便放心了。”宋仕朝也不知贾赦是故意提起旧事还是真心挂念,又谢了几句才作罢。
三人许久未见,自然话也多些。起初还客套些,待菜过三道酒过五巡,这话也便多了起来。南安小郡王道:“如今恩侯兄已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了,如今这等军务大事都钦点了恩侯兄去做,可见对您之器重。恩侯兄日后还要对我等多多关照啊?”
贾赦连连拱手道:“小王爷抬举了,向来只有您关照我等,断没有反过来的。您可不知,如今这差事可是将我愁坏了!”
南安小郡王道:“为何而愁?不如说来听听,看我等能否为恩侯兄助力一二?”
第二百五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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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儒见到贾赦一人在望江楼喝酒,因听贾珍说其要分宗, 自己又上杆子揽下了劝诫贾赦一事, 便气冲冲去寻贾赦。怎知听了贾赦细说一番因果后, 顿时哑口无言,寻了个由头早早溜走了。而贾赦自己留着继续喝酒, 可贾代儒一走,贾赦竟又遇到熟人,南安小郡王和宋仕朝又寻了来, 贾赦命人重新布宴, 与这两位旧友聊天吃酒。这话匣打开, 没几句便扯到贾赦这新差事上。南安小郡王道若是有为难之处,不如说出来, 说不定自己也能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