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然没有推脱,带瑾瑜寻了时常往返于县城和明山镇的老包。
老包经常往城里带些山珍野味,投机倒把赚点钱,也时不时的帮忙捎个信。
每次陈君然要带信回去,都是把信放到老包进城必去的那家杂货铺,老包进城就顺便带回去。
陈君然往家里带信是真带信,因为村长识字,瑾瑜自己也了写信,免得口述不能精确表达他的意思,寻思家里人可以找村长帮忙看。
来到那家杂货铺,竟恰逢老包进城。
老包看到陈君然,立刻笑着打招呼,“陈小子,今天也有信要往回带吗?”
说完看清陈君然身后的瑾瑜,老包又道:“哎哟李小哥,你也进城啊?”
陈君然把瑾瑜让上前,对老包道:“不是,今日就是全哥要带信回去,他在县学念书,嫂子在城里做买卖,不方便回去。”
“念书???”老包掏了掏耳朵,他是耳屎糊厚了还是怎么的?
前年第一次见瑾瑜的时候,瑾瑜还跟媳妇儿向他兜售野物,后来这两口子卖起了新奇的挑花刺绣,怎么着今年就一个在县学念书一个在县城做起了买卖?
陈君然跟老包说了事情缘由,老包啧啧称奇,直道瑾瑜不得了,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能考上秀才。
瑾瑜谦虚一番,把信递给老包,再递上十枚铜板,说明了要送去给南巷点心摊上的翠枝。
而后回去与冬青置办床铺和简单的锅具,好暂时住进自己的房子里睡觉做吃,不用额外支付住宿和伙食。
冬青已经把要住的那间耳房和堂屋灶房打扫干净。
两人去找了个木匠,从木匠做好的床里,挑一张结实的搬进东面耳房。
把木板放在床架子上,再买了草席和被褥,不多时铺成一张舒适的床铺。
“看样子我今晚就能睡上自己的屋子和床了。”
瑾瑜摇头笑道:“不,是我俩就能睡上我们自己的床了。”
冬青笑骂,“没脸没皮!”
在木匠那顺便买了蒸锅,冬青决定先用蒸锅对付一下,左右就她一个人吃饭,瑾瑜的膳食在学院里解决。
瑾瑜白日去学院念书,下午散学便回到两人的小院子里,将那张斑驳的桌子擦干净,放在院子里点制挑花刺绣。
晚上瑾瑜点出新花色,瑾瑜去念书时,冬青就穿暗线和复制那些花色,待制作好色板凑成完整一套,便拿去街上出售。
到了三月底,李林来县学找瑾瑜,让瑾瑜带他去见冬青。
瑾瑜虽然心里不乐意李林来找冬青,但他还记着三月初时,是冬青让李林来找她的。
于是把李林带回了家里。
李林进到院子里,嘴上哇哇乱叫,“哇!你们居然在县城买了房子!这是买的吧?”
冬青正坐在瘸腿的凳子上穿暗线,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笑意满面。
“你这是要去参加府试了么?”
每年二月开始县试,三月初县试毕,四月中举行府试,现在三月底,李林也该赶往湘廊应试了。
提起考试李林就唉声叹气,“对啊,不知道能不能弄个童生回去。”
院试三年两考,分岁试科试,刚好与乡试叉开,今年恰逢乡试,所以考完府试要明年才能参加院试。
这倒让李林松了口气,能拖一年算一年。
瑾瑜和冬青都已经习惯李林的性子,冬青笑了笑,问道:“那你想好要不要入伙了吗?”
“入!”李林斩钉截铁,“我家在青山镇镇上开了个布庄,虽然家境还行,但算不得什么,父母总让我去考科举,但我读书实在没天分,有钱赚就行,什么伙我都入。”
听两人的对话,瑾瑜还云里雾里,“入什么伙?”
冬青放下手里的底布,道:“林哥不是说他字画好看么?我邀他入伙点制花色,瑾郎你先教他点画,看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