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过后,众人相约一同用饭,而后各自回家,让相互留意着礼房公示,以防错过考试时间。
接触一日,瑾瑜对旁的几人也算多了些了解。
除了他之外,别的四人,家境相对来说比较优渥,有能力供养一至二个读书人,至少与村长家是一个等级。
只有一人是中途才开始读书,二十五六的年纪,称张武,看上去有些木讷。
剩下三人都从小就认字读书,是家里着重培养的对象,不过十五六岁,虽然活泼好动,还带着读书人才有的高傲,没有作弊的胆子也不屑于作弊。
当瑾瑜说起他的情况时,旁的人都有些惊讶,一般以瑾瑜的体格和家庭条件,是不可能去考功名的。
毕竟得一天到晚下地,才能勉强给妻儿老小糊口,笔墨书本都买不起,何谈请先生教自己认字?
况且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晚上都是倒头大睡,何来精力读书?
众人心里佩服的同时,又有些惋惜,只怕这农夫拼命存的钱买来笔墨纸砚,再起早贪黑读书,最终可能连头场考试都不得过。
看众人的神色,瑾瑜只是笑了笑,并未多作他话,没有说他靠着画作,不干体力活,夫妻俩挣的钱抵全家几年。
旁人的看法终究是旁人的,再多辩解也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很多时候,事实摆在那人眼前,那人都不愿意相信。
瑾瑜回家后,将之前看过的几本书都搬出来,从头到尾仔细的看,包括黎国简史。
考试做题,不能犯了庙讳、御名和圣讳。
即是在答卷里不能提及当朝已故皇帝名讳、现今在位皇帝名讳以及先师圣儒名讳。
所以瑾瑜越发头大,他除了确保将四书五经复习得通篇记下,还得确保记得黎国所有皇帝的名和字,记得所有文学伟人的名字。
上次报名,吃饭席间李言卿与他们谈及如今考取功名的难处。
原来科举本不用互结保单,也没有这般严格,后来出了几起大的徇私舞弊案,便多了各种限制。
这互结保单是其中之一,签了保单的五人中,若是有人发现旁的人有作弊倾向,考前检举可免连坐之灾,所以这五人中只要有两个品行端正之人,就会互相监督。
再有是出题之人与阅卷之人不是同一批,还会将考生姓名糊上,防止徇私舞弊。
对此瑾瑜倒不担心,他本就不打算作弊,只是准备考试前去打听一下出题之人与阅卷之人都有谁,看看各位阅卷人的喜好。
比如喜欢的文人是谁,那人的文风如何,再看看阅卷人所写的手稿,到时做题可以考虑往阅卷人偏好的风格下笔。
说压力不大是假的,腊月上挑花刺绣都只点制了五套,由冬青各复制数套,拿去集市出售,勉强维持月入十余两的处境。
虽然压力大,不过还好有冬青,压力太大时,就拉冬青去床上相互疏解一通,日子也算是过得有滋有味。
每日见缝插针的学习,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冬青将瑾瑜的书合起来,要拉他去林间走动。
“明天就要过年了,你放松两天,清清脑子,初一再开始所谓的复习。”
“也好。”
瑾瑜揉了揉眼睛,去林间看看绿色也好,免得急功近利把眼睛看近视了。
本来晚上光线就不好,近视了还没有眼镜可戴。
谁叫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就先把造玻璃啊什么的各种后世才有的制作方法记下来,他都不用考功名,当个大发明家就能流芳百世,被后人赞颂。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并没有把绘画的功底留在前生。
否则他现在可能还靠着力气,挣点粮食勉强糊口。
老天仿佛知道人要过年,每次都赶着大年前几天放晴,之前下的雪已经化去晒干,看样子今年过年也是个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