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屋里,拿出鞋面布开始刺绣。
好在她只准备绣一些简单的花色,花不了多少时间,到酉时初,日暮西沉,青色的布面上,已经对齐绣了两份同样的花色。
相对繁复的鞋底和鞋面花色做完,剩下的,只需要将鞋面布贴在几层内衬上,剪成鞋帮,缝制在鞋底,就可以拿去给翠枝。
打开门出去,大狗正跟来串门的几个男子高谈阔论,见冬青出来,一些人脸上带着调笑的神色,“嚯,看不出来,你那傻子弟弟挺有艳福。”
大狗爽朗一笑,“正经的说,我弟已经不傻了,这是我弟媳冬青,不仅中看,烧菜也是一把好手,一会儿留在这儿吃,尝尝弟媳的手艺。”
说着转向冬青,“快到晚饭时间了,娘和翠枝还没回来,不知道回不回来吃的,冬青你先去做饭。”
“好。”冬青应了一声,转身进灶屋,不由自主想起瑾瑜,若是李瑾瑜,定会自己做饭待客。
人常说君子远庖厨,别说君子,所有的男子对做饭洗衣都不屑于上手,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子份内之事。
在这深山沟,女子白日要跟随男子下地,回家还要烧水做饭伺候男人。
叹了口气,从何时开始,一点小事都能让她想起李瑾瑜?也不知此时李瑾瑜和李老汉走到了哪里。
冬青把火烧起来,往蒸锅里加水烧着,却没有直接开始做饭。
而是取一撮玉米面,加水熬成黏液,回到屋里将几层布粘合在一起,最后将绣制好的鞋面布端正贴上去。
看着贴好的布壳,冬青长舒一口气,让它晾干一下,照这个进度,明日就能剪鞋面缝制完工。
酉时末,冬青做好晚饭,翠枝和王氏没有回来,看样子应该是在别人家用饭了,一年里,也就这几天能够放纵一下。
晚饭过后,冬青收拾了碗筷,把昨日收起来的野鸡肠子煮给三狼吃。
三狼长得很快,皮毛颜色好像在慢慢淡化,从原来的灰色变成了灰白,看上去蓬松飘逸。
冬青摸了摸三狼的头,三狼抬眼,目光依然呆滞,却往这边挪了挪,轻轻靠在冬青裙角。
看三狼的动作,冬青忍不住多了几分怜爱,轻抚顺滑的皮毛,“三狼乖。”
因着家里没了蜡烛,天色擦黑屋里就一片暗色,冬青无事可做,只得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洗漱躺到了床上。
冬青平躺在床上,直视这一片黑暗,人的依赖性让她害怕,才过去几日,身侧没有瑾瑜,心里竟有些空。
不知觉中睡过去,第二日冬青依然没有出门,傍晚出去串门的翠枝回转,冬青将一双新的绣花鞋递在翠枝眼前。
“嫂子,你把自己的鞋给了我,这双给你。”
除了鞋面布是冬青专门买回来的新布,鞋底和里层,都是李二狗曾经那破得不能再穿的衣裳做的,所以鞋子褐底青面。
青色的鞋面上,零星绣着小小的白色玉兰,由翠绿的几片叶子和藤蔓牵绕,围绕着鞋帮。
鞋子整体形状圆润周正,配色清爽素雅,看上去赏心悦目。
翠枝很是疑惑,“这……给我的?”
在农家,一直在为生计挣扎,女子也要下地干活,没有太多时间花在衣服鞋子上。
众人都身罩一件粗布麻衣,鞋子直接用破烂的衣裳裁小做成,根本没有鞋面布,别提绣上花色。
除却寒冷的冬季,其余时候男子更是穿着四面漏风的草鞋。
见翠枝不伸手来接,冬青把鞋子塞到翠枝手上,“嗯,就是给嫂子的,嫂子把唯一完好的鞋子给了我。”
玉兰花有众多寓意,而报恩,恰好在玉兰的寓意中。
一旁的王氏显然也看到了冬青递给翠枝的鞋,从翠枝手里拿起一只看了又看,“冬青,这鞋哪儿来的?”
只怕这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有这种手艺的不超过一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