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电话。”
“不不,李小姐在审讯室里,不是她让我打的电话。”
对方反应有些慢,似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回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等等……哦,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在李文森小姐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一枚祖母绿戒指,看上去非常昂贵,但现在李文森小姐属于全隔离状态,我们联系不上她,也联系不上负责人,不知道怎么办就找到了您……喂……喂?您还在吗?喂喂?”
……
桌上李文森的花池里,半朵山茶花已经腐烂,澄澈的水光也带着腐朽的色泽。
乔伊平静地望着那朵漂浮的花朵,半晌,忽然毫无预兆地把手机扔进了水里。
……
她不爱他。
他的赌约输了。她取消了他们的婚礼,她随意把他送她的戒指交给了别人,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在他回忆里的细节,乃至这间公寓里的每一盏灯、每一扇窗、每一朵花,都在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提醒他——
她不爱他。
不爱他,不爱他,不爱他。
……
一个星期前。
他赶到沈城办公楼下的时间恰好,李文森还没被离开。警方手里没有直接证据,而法律为了覆盖广泛,必然具备弹性,即便签发了逮捕令,他也能在合法的情境下,干干净净地把她带走。
她正在窗前打电话,抬起头看见他,就朝他微笑了一下。
他记得他走的很快,走的很急,乌云一层层堆积在海天交接处,白色浪花、黑色海洋、乌云后隐约露出的几点疏星……而她站在走廊的尽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他伸手想要握住她手指时,与他错身而过。
……
他转身捉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没怎么。”
她抽出手,笑了一下,抖了抖藏在大衣下的手铐,冰冷的金属铃铛作响:
“我恰好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等下再说。”
“来不及,你替我和你父母说声抱歉,明天婚礼取消吧,。”
“为什么,就因为你被捕?”
他叹了一口气:
“大脑留着想明天早上煮什么吃的比较好,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回家。”
“不是因为我现在被捕,而是我早就有这个想法。”
她看着他: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从没过问过婚礼的事,也从没打听过你的父母,我连明天婚礼在哪举行都不知道……说白了,我嫁给你只是因为我们打了一个赌,但你看,这个赌又被我不小心搞砸,你现在并没有完成赌约的意思,所以实在没什么必要进行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你早就会和我说了。”
乔伊脱下大衣包住她,平静地说:
“外面太冷,不要任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
刘易斯站在一边,看着她刚把手指从乔伊手指里抽出来,又被他握紧,就这么来回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望着他,忽然笑了:
“确实有别的原因,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
……
李文森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唇边居然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乔伊,七年了,你一直在窃听我吧。”
……
仿佛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
海边的风远远吹来,淡淡辉光掩在岩石与枝叶的罅隙……乔伊望着她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只觉得有漠漠寒气从脚底升起,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给我安装了窃听.器的吗?是你来卡隆B座17楼救我的时候,我当时就很奇怪,你怎么会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