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借跨国科研项目洗钱,本来只是金融案件,结果牵扯出一批极其恐怖的生化研究。”
“没错,当时余翰还是一把手,我在二线根本没有参与这个案子的资格,全球二十一个科研据点,短短三天里全被他翻了出来。”
五十七人枪毙,近两百人入狱,却没有一家媒体报道这件事。
谢明把壶里剩下的咖啡倒了小半杯,微白的鬓角与暮色融合在一起:
“我一开始以为破案的人是余翰,直到有一次和他去英国,在街上遇到他,只是一个侧脸,他却脱帽敬礼,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远不止如此——这个男人身份藏的极深,行事风格太理智,根本不像会有感情的人。”
“生化研究?难道……”
“原本在名单上,后来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就从名单上划掉了。”
谢明叹了一口气:
“讲真,西布莉案发现场我看见这个男人居然跟在李文森后面进来的时候……李文森那话怎么说来着?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刘易斯:“……”
“所以你想从李文森入手查乔伊是不可能的。当年逃脱制裁大概是他一生中唯一一个滑铁卢,想借李文森掩人耳目调查也正常……你不用这么看我,要是你见过他的破案手段就会相信我了,这个男人的大脑和电脑有的一比,完全理智,如果会因为爱情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我的名字就反着写。”
“……”
刘易斯拿起桌上的鉴定报告:
谢明:“……你去哪儿?”
“工作。”
刘易斯走到门边,伸手放在胸口,微微一笑:
“顺便说一句,听你一个从出生到退休都没谈过一次恋爱的人谈论爱情,我的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谢明:“……”
……
窗外是四五点的光景,空气里是档案的气味,一种在警务处弥漫不散的气息,一直浸润进他的骨头里。
夕阳像尘封许久的时光,从他指缝间衍射而过。
他站在长廊里,翻开沈城的死亡鉴定书,脸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来。
档案里不过几张照片,几页纸张。
而死因栏上,赫然写着……砷中毒。
……
李文森受审第五天。
天边的暮色快要沉下,她看不到暮色,只能从自己的生物钟里判断暮色的降临。
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巴掌大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却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很多身经百战的毒枭都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审讯,她依旧可以清楚地反驳审讯中逻辑不足的部分……甚至在警务员给她打开审讯室的门时,她还朝他微微一笑,礼貌地说了一声:
“谢谢。”
警务员:“……”
这也是见了个鬼。
“你来了。”
刘易斯坐在桌前朝她微笑,像在家里宴请客人一般伸出手,指向对面的椅子:
“请坐。”
“谢谢。”
“今天感觉还好吗?”
“还可以。”
“你的意志力真令人惊叹。”
“谬赞。”
“我们已经验证了沈城的死亡时间,大致在你最后一次和他吵架之后,这点对你十分不利。”
刘易斯打开面前的案卷,望着她:
“而且,沈城的死因出来了……这点也对你很不利。”
“哦?”
“猜一猜。”
“这我怎么猜得到?”
李文森笑了,眼底的憔悴显示她现在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然而她的语调甚至是愉悦的——这也是她最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尤其是那双乌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人的时候,配着这样的语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是砷?”
“……”
刘易斯不动声色:
“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