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骑兵队在一条浅溪边扎了营。本来连接长安与洛阳之间的官道上城镇繁华,只是现在全成了一片片废墟残垣。行至此处连个像样的城镇都没有,只能在这条浅溪边扎了营。
一个时辰后,玄衣军也行至了此地,因为军队要吃水,附近也没有别的水源,便也在这浅溪边扎了营,两军就隔了一条不足两丈宽的浅水溪。站在溪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的人脸。
好在两军现在算是盟军的关系,所以营地扎得如此近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这两天李文治一直喊身上痒,李五想着也该给他洗澡了,正好营地旁边就是浅溪,便打算将他带到溪边好好洗个澡,擦擦身子。一般在水边扎营,去水里洗澡的士兵都不会少。李五可不想看到一个个魁梧壮实、肌肉虬结的壮汉出浴图,于是带着李文治往上游走了一小段路,找到一个被地形阻断形成的圆形水池,水很浅,而且溪水流到此处水势便缓了下来,也相对而言比较安全。
李五瞧着这里不错,在此停了下来,将李十一扒得干净,扔进水里。
李十一的水性还是不错的,加上这里水浅,岸边的水只到她膝弯处,李五并不担心,让他自己先在水里玩着,她将他脱下来的脏衣服先给洗了。
李十一赤条条如一尾活鱼一般在水里踩着浪花儿,玩得不亦乐乎,在岸边游了两圈:“姐,你也下来玩嘛。”
李五也想洗澡,可是这里必竟离营地不远,有外人进来的机会还是很高的,她行事谨慎,自然不会冒这个险,道:“姐不下去了,你自己玩着,水深的地方别去,等姐洗完衣服给你擦背。”
“好。”李十一应了,打着水花便又游开了。”
李五洗着衣服,突然意识到有一会没听到李十一的动静了,叫了一声:“十一?你在哪呢?”
空荡荡的水面,除了倒映着的清亮月光随着水波晃荡,没有任何动静。
李五忙站起来,大叫道:“十一,别玩了,回来!十一,你在哪?”
接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李五这下慌了,赶紧跳到水里,向池水中间走去,越走池水越深,快到池中时,那水已经淹到了她的胸口。池中间是一簇巨石,她绕过石头继续呼喊,这时一个人影突然石头后闪出来,一只手按着她的肩,直接将她的背抵到了石头上。
李五的背被突起的石头硌得发疼,脸上也被溅起的水花浇了满脸,伸手抹了抹脸睁开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无比惊讶道:“廉公子?”
正是玄衣军统领玄友廉。此时他长发披散,湿淋淋地垂在脖颈两侧,溪水只淹到他的腹部,露出水面的身躯赤`裸着,一股股小水流从他的头发上顺着身体轮廓的起伏流淌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李五话问出口,立即明白过来,定时他也贪图此处清静在这里沐浴,恰好撞上了。而他另一手抓着的正是半天不回应的李十一。
李五忙道:“十一?十一你醒醒?你怎么了?廉公子,这是我弟弟,求你放了他。”
玄友廉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小麻子,有十天未见了,这小麻子脸上的麻子已经消褪,只剩下一点点红印子,皮肤光滑细嫩了许多,明明应该比之前看起来更顺眼可爱些的,可玄友廉看着她这模样,却莫名觉得心里更气了。
他想,连这一脸的麻子都是假的,假的!
李五可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看他那手托着李十一不放,就想去夺他,身子刚贴过去,又被玄友廉单手摁在了石头上,背与石头撞在一起,痛得李五又是一声闷哼。
能一刀砍断一个健壮男人头颅的人,力气绝不会小。
玄友廉也就是那一张脸不似男人,平日里穿着衣裳感觉不出来,此刻半裸着,身材体魄显露无疑,胸肌腹肌轮廓分明,显然也是个健壮有力之人,摁着李五让她根本动弹不了。
李五急道:“你要干什么!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