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想要什么?”凌茴见并肩王连续几日都愁眉不展,便开口询问道。
“大战在即,军中粮草不足,恐军心不稳。”蔺羡颇为头疼的说道。
“这活儿交给我了,我去筹集军饷,伯伯只管安心打仗。”凌茴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我看匈奴这次血本下得极大,想必志在燕北十三郡,匈奴与我军实力悬殊不大,这场大战一旦开打,很容易形成拉锯战。”
“你这丫头倒是看出点儿门道来啊。”蔺羡有点刮目相看了。
“我还知道呢,匈奴各部联军毕竟仓促,只要我们派出使者或拉拢或离间其中几部的关系,匈奴便会军心不稳,到时伯伯率大军一举攻破,或许会更有成效。”凌茴继续说道,“不过匈奴铁了心要出兵,离间比拉拢好使些。”
“你啊,小小年纪,一肚子的阴谋诡计,真不知随了谁?”
其实,凌茴和蔺羡想一块去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原先以为季行简还算合适,不过一旦陷入险境,怕他逃不出来,若是……
几日后,蔺羡派出去的使者才出发,匈奴骑兵与燕北军狭路相逢,顿觉天地黯淡,草木失色,沙场萧肃,凌茴换了盔甲,戴好面具,眼不错的跟在蔺羡身边,谁撵都撵不走,只好由着她。
凌茴觉得其中有诈,看匈奴的架势,自信爆棚啊。吃过并肩王那么多败仗,在场诸位哪个不是并肩王的手下败将,他们打哪儿来的自信?不觉得可疑吗?
两边小将轮番骂阵较量,各有输赢,凌茴冷眼瞧着,不为所动。两军阵营排列就绪,大战即在须臾之间。
忽得一支冷箭穿云破月而来,先锋将冲上前去将箭打落,一股烟气从箭身钻出来,众兵将慌忙堵住口鼻。
只听远处敌军统帅哈哈大笑道:“我大匈奴送给并肩王的贺礼,王爷还满意吗?”
凌茴豁然心惊,这冷箭显然是冲着并肩王去的,她急忙扭头去看。
蔺羡只觉四肢百骸好像泄了力气一般,手里的打神鞭被他死死攥住,眼前头昏眼花一阵混乱,好像……好像散筋症大发作的样子。
刚刚那阵烟气,大概是针对他身上的散筋症来的。蔺羡费力抬头,向儿子望去,自己反应这么大,他有没有事?
蔺镜一下子发现他父王的异常之处,立刻驱马向前询问:“父王?”
“本王,本王无碍。”蔺羡继续勉力对身侧几个近将说道,“即刻起,众将皆听从世子号令,违令者,斩!”
“属下遵命!”众将毫不犹豫的答道。
话音刚落,匈奴铁浮图上站起一摞摞弓箭手,朝燕北军主阵射箭。
凌茴忙道:“请世子率众将进攻,我来护卫王爷。”
蔺镜深深看她一眼,所有嘱托都说不出口,但他相信她都懂:“众将听我号令,随我进攻。”
凌茴取出落霞弓,将四射、过来的飞箭齐齐挡住外面,边战边护着并肩王朝安全的地方退去。
“本王……本王不退,本王……怎可当个逃兵?!”蔺羡不甘心,面对劲敌他从没有不战而退过,这有损他为将为王的尊严。
“伯伯,你可看开点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哥哥怎么跟姑姑和两个妹妹交代?”凌茴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便不禁软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你……”蔺羡只觉手中的缰绳也握不稳了,好似空无一物!怎么会这样?!
那群弓箭手像是疯了一般,射出去的箭雨齐齐向并肩王的方向扑来,凌茴暗骂一声,她终于明白上辈子并肩王是怎么战死的!这帮匈奴小儿,胆敢伤并肩王一分,她必将他们上上下下都扒层皮下来。
终是寡不敌众,一道利箭擦肩而过,凌茴顿觉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的仰头对并肩王说道:“伯伯,我们得立马走了,前头有哥哥撑着出不了大乱子,我看那帮人是想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