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欺负。”你没见我打的匈奴大将满地找牙的情景呢,那才叫欺负呢。想了想,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见他宝贝似的拿出两张古铜色的纸张,蔺霜微微有些好奇的趴头去看,“婚书”两个大字大剌剌的闯进视线,她又羞得低了头,不好意思再看。
“一张是你我二人的,一张是镜儿和璎璎丫头的。”蔺羡低声解释道。
蔺霜鼓起勇气将婚书拿到手里,见她与阿羡哥哥的婚书日期是乙丑年甲申月己丑日,距今足足过去了九年,她的小镜子也才八岁的光景。蔺霜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这婚书是何时下的?”
蔺羡挠了挠头,疑似有些羞赧,只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很久了。”
“蔺羡!”蔺霜通红了眼睛,大声怒骂道,“耍我很开心是不是?!”
说着,她一把抓过蔺羡的衣领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正经下了婚书的不娶,只偷!”
“……”蔺羡蹙了蹙眉,纵有千句话,奈何不知从何说起。
已经迈出大门槛的凌茴,听到屋中蓦然拔高的声音,脚下动作一顿道:“姑姑和王爷大概吵起来了。”
蔺镜因着先前的事儿,心中尴尬不已,这会儿怎么也不肯回去看看,直安慰凌茴道:“呃……这是他们相处的模式……呵呵。”
凌茴还是担心不已,姑姑脾气硬,大胡子伯伯拳脚硬,若光动嘴上功夫,姑姑还吃不了亏,若是动上拳脚,后果不堪设想。
“父王很疼娘亲的,只会打自己,不会打别人。”蔺镜拍着胸脯保证道。
“……”可怕!
凌茴待说些什么,一抬头看见她父亲阴沉着脸打量她。凌茴猛抽一口气,真正可怕的不是王爷,是自个儿的亲爹啊,这脸色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凌茴向西念了声阿弥陀佛,不知现在抱佛脚会不会被佛熏一脚。
“镜儿,你该去武学堂了。”凌鉴转身吩咐道。
“是!”蔺镜边走边回头,眨眼示意凌茴自求多福,他先去通风报信。
见哥哥真走了,凌茴挎着一张小脸儿,生无可恋。
“你可知错?”凌鉴肃声问道。
“爹爹,女儿知错了。”凌茴娇声道。
“好,随我跪半日祠堂,面壁反思。”凌鉴抬腿带着凌茴往凌家宗祠走去。
祠堂有软垫子,凌茴跟着父亲给祖宗敬了一炷香,而后老老实实的跪在祖宗牌位前自我忏悔。
“且说说,你何错之有?”凌鉴道。
“我不该拿砖头掷八婶。”凌茴不情不愿的撅着小嘴儿说道。
“还有呢?”凌鉴继续道。
“还有?”凌茴总共说了两个词,语气中途还得拐个弯,着重强调一下。既然爹爹说还有,那定是没说完,到底还犯什么需要跪祖宗祠堂的错了?凌茴埋头苦思闷想,一无所获。
凌鉴望了望女儿懵懂的神色,心道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哪里分得清是非善恶,只得从头好好的教她,思至此处,凌鉴蓦然开口问道:“为何打你八婶?”
“她辱骂哥哥,言辞恶毒,我听不下去。”凌茴委屈巴巴的辩解道。
“听不下去便要打人?”凌鉴追问道。
“……”她都承认打人不对了,为何爹爹还不依不饶。
“好,从现在起,爹爹就告诉你,你到底犯了哪些错?”凌鉴徐徐说道,“其一,一言不合就打人为妄动。其二,打人后无自保能力不能全身而退为偏激。其三,打人后被人咬住为失策。其四,打得是长辈,为不肖。”
凌茴一条一条的接住砸过来的错状,全程震惊状态,真是厉害了个爹,不愧是少年成名的秀才公,这一套、套说下去,一会儿难免被他歪歪上大逆不道的罪名,真是,一言难尽……
等她父亲说得口干舌燥,凌茴才一脸深思的抬起头来,补了一句:“爹爹,我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