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镜心里明白,小丫头是看不过眼了,给他找场子呢,他喜欢极了她护短的样子!
凌茴别的不知,这武场周长得有一里地她是知道的,跑十圈就是跑十里地,要想赢,拼的不单单是速度,更重要的是耐力,哥哥的耐力,鲜有人及,不出意外的话,这局他赢定了。
为了防止三房那几个堂兄耍赖皮,凌茴故意激了激凌云,果然奏效了。
玉哨声,平地而起。
凌云如脱缰的野马,噌的一下子窜了出去,他着急赢了那怎看怎么不顺眼的卖香油小子。
前几圈速度不是关键,能保持住这样快的速度才是关键,刚刚凌云只顾着嘲笑蔺镜,筋骨没活动开,又被凌茴激的上了当,没什么犹豫便跑了起来,没过多久便觉得小腿隐隐有些酸疼,并且状况貌似越来越严重。
那厢蔺镜不骄不躁,稳步跑着,凌茴猴似的,连蹦带跳的为他鼓劲儿,那认真模样,恨不得替他跑了才好,他望着她温然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五圈下来,依旧是凌云领先,由先前的遥遥领先到渐渐地缩短差距,凌云禁不住回头一看,急了,也顾不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是否能承受加速的负荷,只一个劲儿的咬紧牙齿猛跑,他不在意那二百文钱,他在意他这张脸。凌茴那丫头的嘴巴向来能说会道不饶人,平时他便说不过她,若叫她揪住小辫子,那岂不是毫无立锥之地了!!
蔺镜心里可没那么多的思想包袱,还有最后四圈的时候,他不慌不忙的跟上来,也不猛超也不落后,只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凌云跑的喉咙有些发腥发甜,他气喘吁吁的很,腿像是拖着一座山一样沉重,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也顾不得哥哥们给他报数鼓舞,只一门心思的想赶紧跑完赶紧跑完,好在那卖油小子还没追上来。
最后两圈,眼见凌云快坚持不住了,蔺镜开始调整呼吸和步伐,暗暗发力,稳步前进,渐渐地追上并超越了凌云,凌云蓦然见蔺镜超过他去了,开始发了疯似的扑腾,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摔倒在地。
一旁“观战”的凌茴啧啧称奇,跑步跑出醉汉态来,也没谁了。看着哥哥领先凌云半圈多,凌茴得意极了。不过她心里也着实改观了一把,她真没想到凌云会坚持下十圈来。
其实,这多亏蔺镜想得周全,若他半路超了凌云,凌云势必追赶,一追一赶之间便消耗了许多不必要消耗的体力,会比较疲累。若将轴压在最后,让凌云觉得自己胜出的机会大,让他一步一步的坚持下来,仔细看清楚他是怎么输的,给他个措手不防,也杜绝了凌家那几个孩子做手脚的可能。
虽然,全场蔺镜大部分时候落后,但把控全场的确是他!
十圈毕,毫无悬念,蔺镜胜出。
凌茴蹦蹦跳跳到凌云面前,伸手道:“云堂兄,愿赌服输吧!”
凌云涨青着脸色,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刚刚不是一直他领先吗?怎地一眨眼功夫那小子就跑到他前面去了,是不是他少跑了一圈,凌云表示怀疑。
凌茴就知道凌云八成要耍赖皮了,幸好她有两手准备,委托两个族学里的孩童当裁判,这才止住了凌云要耍赖皮的心思。
凌云认命的给了凌茴几片银叶子,头也不回的出了武场,他没脸待在这了。
凌茴拿出两片银叶子,其余的都塞到了蔺镜的荷包里,她见门外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还在,遂把那两片银叶子给了老大爷,老大爷的冰糖葫芦她全包了。
正值下学堂的时候,凌茴命蔺镜扶着冰糖葫芦堆,她一支一支发给学生,边发边说:“我哥哥请大家吃冰糖葫芦嘞,见者有份,一人一支。”
她每喊一句,蔺镜都配合着她,取下一串冰糖葫芦来递给等着的人。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有了这串冰糖葫芦的交情,别人自然对蔺镜友好了几分。
以至多年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