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真实接触到对方,‘支配者’直直的穿过了他,来到三楼,进入老爷的房间后消失不见。
再之后,‘伊塔洛斯’出现在支配者的房间。
瞧瞧,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双手终究还是要沾染罪孽吗,伊塔洛斯后退一步,为回到‘现在’的支配者让出最佳观看位。
借给柳逸的长剑此刻出现在伊塔洛斯手中,支配者坐在床铺上怔怔地看着月亮,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来人,哪怕,伊塔洛斯挡住了他的视线,支配者也视若无睹。
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伊塔洛斯目光灼热,他擒住对方的脸,支配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样温和顺从,好像做什么也不会反抗。
不得不说,支配者目前的神情比待人时要生动得多。
好像他本该如此。
虽然他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放过来。
可伊塔洛斯不想看。
所以,伊塔洛斯把他按在床上,俯视对方。
他的银发落在他眼尾,颈侧,胸膛,像是亲吻那样温柔,一瞬即逝。他将对方的双手束过头顶,面上笑容逐渐肆意,长剑尖端抵上跳动心脏。
夜晚多静啊,没人可以打扰他们,他们可以做任何。
扑通,扑通。
缓慢而平静的鼓动通过铁片传达他手心。
他手里拿捏的是对方心脏。
他掌控的是对方的生命。
伊塔洛斯喉咙动了动,最终,无言地握住剑柄,将那尖锐缓缓送入血肉之中。
那一点微弱动静仿佛极细的金属结构崩塌,悦耳且触感非凡。
他不小心就捏碎了。但支配者就该碎,他只配散成凌乱,眼含泪光,陪同落灰的摆件碎片一起躺进柜子。
无瑕的棉质衬衣轻易被破开,那紧挨长剑的缝隙涌出一股猩红,晕染,像晚霞那样绚丽刺目,红酒那样甘醇香甜。
这一剑赋予了真实,疼痛被送到无知大脑。那一刻,支配者痛苦地瞪大双眼,望着上方,他张口吸气,像是被雨水淋湿的鸟儿柔弱哀鸣,微微挣扎。
断断续续地叹息。
伊塔洛斯享受而迷恋地望着支配者,他的左手甚至能感知到对方的脉搏,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
但他不能动,他的身躯被压制在天使身下,连动动手指都不允许。支配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色彩迷离的剑身进入他的心脏,大片血渍不断翻涌,覆盖旧的,而后完全从他身上剥离,浸入身下的纯白被褥。
直至生命也离他而去。
他们消散了。
伊塔洛斯微微侧首,现在,他们隔着两个世界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