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人的命令。
客人们走过回廊转角,就会进入餐厅,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伊塔洛斯抬起了剑,出人意料的,支配者有所警觉,但没能避开。
支配者疾退两步,后背狠狠撞上墙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伊塔洛斯捏住对方的右手腕,轻而易举将长剑横在两人眼前。
【警告,服从者禁止伤害支配者!】
【警告,服从者禁止伤害支配者!】
【警告,服从者禁止伤害支配者!】
……
支配者被迫仰头露出要害,手紧紧握住剑刃,瞳孔收缩。
双刃剑上覆着陈年旧月的血迹,似乎已经浸透剑身,成为它的一部分了。这像是某位骑士的遗物,在那剑尖的绮丽似乎即将盛开荣耀的红蔷薇。只要轻轻用力,它就能一鼓作气割裂人类薄弱的皮肉,斩断颈椎。
寒铁倒映两人的五官。
啪嗒、啪嗒。
血液滴在对方领口,一部分顺着咽喉淌下,停留在他颈窝侧上方的痣上。
他真不想用这三个字来称呼对方,尤其前面还得加上‘他的’,这会让他有束缚感。可一想到这三个字,他就会发热发狂,涌出一股想要摧毁的欲i望。伊塔洛斯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三个字,在不断重复的警告声中,他兴奋了。
反抗与恐惧的表情只持续很短,眨眼后,对方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漠然。支配者呼吸平缓了,甚至放松,他放下抵挡的手掌,露出要害,若不是另一只手还被伊塔洛斯捏着,他几乎要敞开怀抱。
杀啊。
他似乎在说。这模样就像刻意暴露伤口吸引捕食者回头享用的猎物。
他好像在期待什么,用自己危险的境地作为诱饵。
伊塔洛斯发现他的支配者应当是客人中最有趣那个,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那美妙的、变换的灵魂形状,可惜他现在看不见,否则会想要将之收藏。
他忽然不想言而无信,承诺要一直遵守,他还可以试一试。
伊塔洛斯:“我不会做你的服从者,不要妄想我给你卖命。”
他希望对方有自知之明,倘若对方拒绝,那就消失。
他的支配者显然跟他想得一样。
郁封冷笑,瞥了眼连他咽喉都没割破的剑刃,语气傲慢:“朽戈钝甲,我不需要钝刀。”
不得不说,对方的模样过分精致了,像个人偶。他身上有着怪物毫不留情撕扯出的伤口,娇艳的红色沾染在他的衣襟、双手、脸上,整个人包裹着一层香甜,像是刚出炉的点心。他坦然直视,但这无法掩盖他因为疼痛而轻微战栗的身体。
诡异的美感,且狼狈,伊塔洛斯被他的模样取悦到了。
他想到很久之前,他曾收到过一个构造精巧的摆件,那是从盛产讨好贵族的奢靡堕落区遣人送来的。不得不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精致的物什。可惜后来,他把玩时没控制好力道,‘咔嚓’一下,那小东西成了碎片。
很可惜,但手感不错。伊塔洛斯稍稍用力,他就能听到躯壳出现裂痕的声音。这声音自然而然在他脑海中开始剧烈变化,愈来愈清脆,像蛋壳,像薄瓷片。完全破碎时触觉与听觉都能得到很好的反馈。
伊塔洛斯呼吸有一瞬急促。
他竟然诡异地陷入某种纠结,短短几秒,随心所欲与信守承诺来回占据主导,但他出乎意料不厌恶。这状态无限接近于临界值——只要刀刃下去了,就能结束——正因为迟迟得不到结果,所以也让热情持续高涨。
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如此,他喜欢这种感受。
尤其是被这双眼睛注视。
可忽然,支配者看向了别处。
“……”
管家的出现几乎悄无声息。
“老爷,”西德里站在走廊拐角,顿了一秒,颇为冷静得制止,“请不要对客人那么无礼。”
一切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