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先皇驾崩,应该举办国丧才是啊,怎么这场景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我收起一身的疑问,凭着记忆往西街走去。
西街也一派不正常的景象。国丧期间这种风月场所不准营业倒也是正常,只是一片死寂这就很反常了,我加紧了步伐往明王府摸去,轻车熟路找到了惠兰园的位置,一个使力……挂在了墙头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满地的都是鲜血和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明王府的……下人们……
我一下子慌了,蓝馨……蓝馨在哪儿?我挣扎着要跳下墙去,身体却被人猛的拽住,然后用力向下一扯——
“……许夫人,您没摔伤吧?”
我猛的抬起头来,青灵也赶紧扶我起来,萧童为数不多的带着个歉意的表情,立在我身前。
“你……萧童?”我指着他问。
“正是属下,此地不宜久留,烦请夫人随属下一起去见王爷。”萧童压低了声音,接着一抬手,指了指西街的方向。
在一处黑着灯的二层小楼前,他谨慎得看了看周围,这才推开了门,我一路上一直悬着心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一直疾步快行,我也只能尽量跟上,好容易逮到个空当,我便开口问道:“蓝馨呢?她怎么样?”
“蓝馨在里面伺候呢。”萧童又轻轻的谨慎的关上了门。
只是这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萧童低声道:“夫人小心……”
“吱——噗通——”
“唉哟——我的屁股!”马莉苏哀嚎道。
“哦……”我也闷闷的哼了一声。
又一声脚步声落地,萧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许夫人您没事儿吧?”
我想骂上两句,而刚刚还一片黑暗,现在已然灯火通明。
我被突然的场景弄的一愣,转头去看萧童,他只是拱了拱手,抬起来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率先持着剑往前面走去。
我和马莉苏在青灵的搀扶下一步一瘸得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通道竟然是越走越宽阔的,我不禁期待起来,果然没一会儿便豁然开朗。
入目的是一间极宽敞的房间,而一男子正襟危坐于桌案边,正在闭目养神——正是应该“驾崩”的皇帝陛下。
明王殿下正立于皇帝身侧,而另一侧是“我”的父亲——沈源。
王府的侍卫和几个常在御前伺候的女官也站在一边,蓝馨站在景昱仁身后,看到了我抿了抿嘴角,笑了笑。
谁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属下参见皇上,王爷,沈大人安好。”萧童半跪下来。
我也从善如流,拽着死犟的马莉苏也跪了下来。
皇帝这才活了一般,轻声“嗯”了一声。
“如画,还不快给父皇问安?”景昱仁对我道。
我还为来得及再说什么,老皇帝已然激动的开口,“如……如画?”他语调里带着的颤抖让人听了竟然有点……说不出的憋闷感。好像许久未见的亲人,好不容易才相见一般激动又不可抑制。
妈耶,我是沈如画啊皇上,我,被您老人家因为有失皇家颜面,赐死的那个,应该犯了欺君大罪的沈如画诶!
“如画……如画!”老皇帝绕过桌案,径直走到我身前来,颤抖着双手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老泪浑浊的看着我。
我完全被这眼神吓傻了。
“在……在呢,咋地了?”我道,“啊不是,回皇上,奴婢……”话还没说完,老皇帝就把我一把搂住了。
有点像我爸当年拥抱着我的那种抱法。
“如画啊,父皇对不起你呀……”话音未落,老皇帝竟然抽噎起来,他这么一哭倒是把我哭蒙了。
我疑惑的看向沈源,他只和我有瞬间的对视,接着便移开了目光。
马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