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白的原因,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气喘吁吁,额上也浸出一层层细汗。
“放我下来。”齐慕白捂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冷峻的面孔少了平日的那份凛冽,但语气却依旧冰冷带着命令,适当低头两个字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你别再说话了行吗?”于瑾一步一步像走在沼泽中一样,很可能下一步便抬不起来,偏偏这个男人还不识好歹。
“即使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放了你舅舅。如果你后悔了,现在就可以把我放下来。”走路时,伤口难免擦到。他紧抿着薄唇,闷哼一声。
于瑾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放心,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冷血。别说我舅舅还在你手里,就算你是个受重伤的陌生人,我也会尽可能将你送去医院。”
话说完过后,背上果然再没听到声音。
她粗喘着走了一会儿,依旧没听到背上有半点声音,就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很轻,于瑾心中一紧,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齐慕白。”于瑾试探性地轻唤一声,却依旧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心更加紧张起来,呼吸比刚才还要急喘几分。她侧脸想要去看齐慕白,却正巧看到他的手落下,鲜红的血液自他指尖淌下。
她惊恐的瞪大眼,转头便对上齐慕白那张完美却异常苍白的侧脸。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背上的人死了,那她刚才所做的一切也就全白忙活了。“齐慕白,你别死!”
“我还没死。”齐慕白虚弱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却依旧带着平日的冰冷语气。
还能清醒的摆谱,证明他还没事。于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懒得再跟他斗嘴。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打在她扑闪的睫毛上,担心齐慕白再来一次昏厥,她只得强忍着分散他注意力又问:“那个墓碑是谁的?”
“多管闲事。”
齐慕白只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堵的于瑾哑口无言。干脆闭嘴不说,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原本短暂的路,此刻在她看来,跟唐僧跨万里取经的路都差不多。
黑夜中微风拂过,穿透她早已汗湿的衣服,竟然有些微凉。于瑾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咬牙加快往出口方向走。
本来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可这次背着齐慕白,她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车前。
于瑾将他放在车上,看着齐慕白腰左侧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颤声问:“江文不见了,你还好吗?”
齐慕白疲倦的睁开双眼,入目中是于瑾满是担忧的脸。“死不了。”
于瑾无奈的舔了舔干涩的唇,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道:“我先帮你把伤口随便处理一下,然后就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齐慕白虚弱着开口,只顾着忙碌的于瑾却没听见,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个急救箱,笨手笨脚地帮齐慕白清理伤口。“我也不大会,你忍着点疼。”
包扎这种细致活她也没做过,手中的力道不知轻重。
腰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齐慕白的剑眉越皱越紧,豆大的汗水一滴滴渗落在她手上。白色的纱布缠绕在他腰上一圈又一圈,纱布却依旧能显现出一丝丝的血渍,可想而知,她的伤口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