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也被这两句气着了,粗重的喘着气,想要说话都没说出来,只是一连串的咳嗽,那边老总管的声音说:“老爷,老爷您没事儿罢!”
武曌本就是个暴脾气,可不比一般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自己咽眼泪,况这林如海待自己极好,武曌可是个分得清的人,怎么可能让那什么狗屁叔父这么欺负自己的父亲。
武曌当即对站在一边的北静郡王低声说:“让郡王见笑了。”
随即“豁朗!”一声,掀开帘子,直接走了出去。
那边林如海的叔父还在卖弄自己的脸皮,哪成想突然有人走了出来,还“豁朗”一声摔了帘子,好一个气势,吓得林如海的叔父一唬,险些跳起来。
林如海的叔父一看是武曌,心里顿时有些犯怂,因着昨日中午,才被武曌狗血喷头的骂了一顿,如今却又看到了武曌,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儿是有备而来,名正言顺,不过是给自己儿子讨个彩头,又不是来抢东西的。
武曌走出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然那表情仿佛料峭寒风,冰刀子似的,还未开口,就冷森森的瘆人,林如海的叔父没来由抖了两下,但是昂着脖子,挺着脊梁,心想着不过是个姑娘家,脸皮子都浅,还能和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儿扭轱儿?
再说了,这林黛玉,谁不知道是个身子弱,又爱哭的主儿,昨儿是一个不留心,今儿非要给她骂哭不成!
武曌可不知林如海的叔父要把自己骂哭,这好志气的!
林如海见女儿出来,还想拦着,怕女儿受委屈,武曌幽幽一笑,伸手去扶林如海,让他好好坐着,自己站在一旁,很淡然的说:“瞧您这话儿说的。”
林如海的叔父梗着脖子说:“怎么?我这话儿怎么的?你父亲的弟弟,你叔叔要办喜事儿,都是一家子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呢?不能帮衬帮衬?你们家又没有儿子,坐着那么多银钱,也变不成聘礼!传出去让人笑话儿!还以为这巡盐御史,是多抠唆的一个人呢!”
林如海生气,气息都粗了,武曌连忙扶着林如海,让他坐稳,自个儿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挑唇一笑,她年纪不大,但竟然透露出一种贵气的妩媚,眉眼如画,十分精致。
武曌淡淡的说:“大老爷这话儿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家就算没儿子,变不成聘礼,也不至于伸着手帮衬您儿子,大老爷您的太太小妾好,也没伸着手孝敬给我爹,不是么?”
“你!?”
林如海的叔父一愣,气的顿时满脸都青了,瞪着眼睛,吹着胡子,只说了一个你字,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边北静郡王站在帘子后面,仍旧听着,听到这句时,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旁白的雪雁直害怕,毕竟怎么说姑娘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平日里就算是牙尖嘴利,也不曾说的这么“糙”,况还有北静郡王在,雪雁吓得不敢说话。
倒是一边的紫鹃连忙低声说:“郡王千万别在意,姑娘说笑的。”
北静郡王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没放在心上,并不觉得武曌说话如何的“糙”。
林如海的叔父气的“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还没说出来,武曌已经又一笑,说:“怎么?我说的不是这个理儿?老话儿的说了,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道理,如今老大爷您做得出这‘糙事儿’,倒不叫旁人讲了?”
“好!好!好……”
林如海的叔父连说了三个好,气的又一拍桌子,说:“我今儿就把话放下了!我是来这分家的,你爹如今这个样子,定是要不行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扬州地界,官老爷见了我都要喊一声爷爷!你们家里没有儿子,就剩你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货色,这家产,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林如海的叔父把实话说出来了,也不怕撕破脸皮了,是诚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