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为腿软,两个衙役直接噗通跪在了向南面前,埋头抖着嗓子跟向南行礼,“不知向大人居然来得这般快,小的们多有怠慢,还请大人恕罪。”
好歹有个利索点的连忙告罪求饶,另一边挨着着马长脸跪着的短下巴衙役连连点头,脑袋乱糟糟一团不知该说些啥。
这位新大人听说可是进士出身,这样的大人直接被派到他们这种小地方做官,怕是心里本就不舒坦。
现在他们这般倒霉刚巧撞上了,怕是少不得要被这位大人当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一把火。
向南却没他们想象的那般生气,一来向南本身就不是那种被人怠慢就要觉得自尊心受损要发火的人。
二来向南自己的妹夫就是衙役头头,又跟孙子那些人有来往,对这种事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只要以后别再犯得这么明目张胆就行了。
“得了起来吧,今日可是你们两人当值?”
马长脸跟短下巴自是点头称是。
“县衙大门可是县衙的门脸,你们俩要偷懒也委实太过了,叫过往的百姓看见了可不就觉得咱们县衙没半点值得尊敬的么?以后警醒些,当值的时候精神点。”
简单训了两句,向南又问了县衙里县城那些在不在,另外衙役又是否在巡视街道,不管那些人是找了什么借口没在县衙里,向南此时也没追究,只让马长脸跟短下巴两人赶紧去找人。
马长脸叫马坡,短下巴叫李甘,两人见向南没有发火,顿时松了口气,得了差事也不嫌累脚,麻溜的就分头去找县丞等人去了。
县丞是县城里的二把手,是辅佐县令公干的,典文书是管理县衙里各种卷宗文书的,仓狱顾名思义,管理县衙牢房的。
不过县城里牢房常年空置,仓狱也等同于衙头。
县衙后面有一家四口下人,另有两个雇来洗衣裳做粗活的婆子。
这算是县令标配,下人不属于谁,等以后向南任期满了要走,这几个下人也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为下一位县令服务。
若是向南要另外再买下人,那就得自己花钱买了,当然,县令也有权利更换后院的下人,这些人将会被卖出去,再换新的进来。
向南在马坡李甘二人去找人的空隙带着妻儿穿过空荡荡的前院衙门,到了后院月拱门处,里面一个洒扫婆子突然见到有人进来,顿时眼睛一瞪,“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县衙后院,不是闲杂人等能进来的!”
说着还握着手上的扫帚鼓着眼睛想要上来撵人,一边嘴上还高声吆喝着,“老伴儿,这里有人闯进咱们家来了,不知是想要搞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阿泽被吓得往后面缩了缩,不明白爹娘不是说这里是他未来几年的家么?怎么是别人家啊?
大树魁梧的身板往前面一挡,眼睛一瞪,显得凶神恶煞的,“你是谁,我家大人今日刚来赴任,你们没接到消息么?”
那婆子三角眼往向南赵悦几人身上上下打量,这时婆子身后的主房里也跑出来了一个拿着烟杆子的老头,憨厚的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弓着腰扯着婆子跟向南他们跪地见礼,“不知大人今日就到,小的失礼了,小的家婆子人老眼花老糊涂了,没认出来大人夫人小公子们,大人勿怪勿怪。”
向南皱眉,自己还没说什么就让勿怪勿怪的,倒是有趣得很。
向南只越过两个跪在地上的婆子老头往正房走,“刚才没让人提前到后院通知你们,不知者不罪,你们且先起来吧,后院现在有几个下人,且让他们都出来见见本官,免得再遇上了还要拿扫帚撵本官出去。”
老头讪讪的笑着拉了婆子起来,偷偷瞪了婆子一眼,结果转眼就瞧见向南一行人直接往正房去,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弓腰跑到前面,“大人,正房里因着空置太久灰层蛛网多,大人且先到厅房歇歇脚。这时候也该是用午膳了,大人不若先去厅房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