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媒人斜着眼睛用眼角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狗二,狗二没啥意思的抬眼看了她一眼,谢媒人顿时自以为接收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信息,顿时拉着向刘氏一阵叫唤,“他婶儿啊,以后你家姑娘嫁了人也不过就是离你家两条街的事儿,回个娘家不过是买趟菜的功夫,这有啥舍不得的?”
然后又说二月二那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今年准备在那日成亲的新人单单是他们县城里就有七八对儿。
向刘氏想着也是,狗二那院子她也是踱着步去看过一回了,那是真近,转三个拐角走两条街就能到,以后还能叫了阿茶陪她一块儿去买菜哩。
“可这还剩下十几天的功夫,哪里就准备得妥当。咱们向家就阿茶一个姑娘,怎么也不能让她出门子的排场太寒酸了。”
这事儿狗二自然是一口揽下了,别的不说,需要人干活的事儿对狗二来说最是简单,这些年狗二在县城别的没挣下来,可这朋友却是多得很,且多是讲义气的。
狗二这边还说好了要给工钱,那群朋友家里的妻儿老母晓得了也不阻拦,反而乐呵呵的让家里男人传话了,说是要是狗二成亲那几日还需要妇人干活,别说啥工钱,只开口就是,她们保管上门帮忙。
亲事订在二月初二,狗二这下也要加紧忙活了,家里的院子说是修葺,还不如说是推倒了重修的,青砖红瓦,亮亮堂堂的大窗户上再糊着薄薄的透气纱窗。
窗帘门帘么自然是巴巴的量了尺寸抱了布匹去找阿茶,让阿茶抽个空做了,家里这些个东西狗二就希望是自己媳妇儿做的。
因着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嫁衣也都是有规定的,只能绣些个普通人家的石榴百合小金鱼之类的。
且绣的面积也有规定,因此阿茶的嫁衣虽然都是才现做的,可向刘氏跟阿茶两人一起动手,一身嫁衣裁剪缝合也没花到两三天的功夫,之后的绣活就是阿茶自己做。
这些日子家里的活也有曾瓜头的媳妇一手包揽了,阿茶只专心待嫁便可,做好了自己的嫁衣都还有空给狗二扯了布匹做一身衣裳一双鞋子。
这会儿狗二跑来说是要做家里的窗帘,阿茶自然是高兴的,甚至高兴得晚上直接熬了一个通宵直接将这些活儿都做得差不多了,向刘氏知道以后很是气闷,狗二再来的时候就直接撵人,再不让他来家里瞎搅合了。
这都是没多少日子就要出门子的大姑娘了,现在不好好保养着等成亲那日让人家看一个精神萎靡眼睛下还挂着黑圈的新娘子?
赵悦贡献了向南专门给她调制面膜用的蜂蜜,结果赵悦自己第一次调,手没个量度直接调多了。
要是就这么扔了向刘氏都要心疼死,瞧瞧那都是些啥?鸡蛋蜂蜜,哪一样不是好东西?
于是这天下午三人也没忙活什么针线活了,齐唰唰躺在阿茶房间的床上,脸上都敷了一层湿漉漉的糊糊。
“嫂嫂,这个真的好用么?”
在向南坚持不懈的纠正下,阿茶现在也已经习惯将赵悦喊作嫂嫂而不是赵姐姐了。
“好用啊你看我不就知道了,我现在脸比以前白多了对吧。”
“娘你感觉怎么样?嫂嫂啥时候能洗啊?我现在就怕被人看见。”
“也不知阿南那小子哪儿来这么多歪理,这么些个好东西咱吃进肚子里不是更补身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这人的皮囊还要进补。”
等时间差不多洗完了一看,看不出多大区别来,可是上手一摸还真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向南自是不晓得家里三个女人都忙活啥,反正不是做针线活就是剪大红贴画大双喜之类的,灯笼原本向刘氏想自己糊,不过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家里实在忙不过来,也只能让向南去街上买了回来顶上。
一月二十六里,狗二那边也都准备妥当了,喊了衙门里的兄弟以及以前那些个狐朋狗友的热热闹闹上门送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