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荷叶上的,可不许再闹娘了,被你吵的头疼”
虎子收了泪,跟着懂事的点点头,劝妹妹:“喜鹊,哥哥带你玩去吧,我们不跟香草玩儿,哥哥带你喂小牛去”
香草是村里跟喜鹊年纪一般大的丫头,也是个气性大的,自小与喜鹊一块儿长大,天天黏糊在一起,却又天天吵架闹脾气,这点儿小孩儿屁事连虎子都知晓了,成日里只要喜鹊受了欺负,也定要维护自个的妹子。
两个小娃儿刚刚还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片刻工夫又好了,手牵手去后院牛栏里,捡草根喂小牛。
海棠揉揉太阳穴,心里稍微松懈了些,她却知肯定是村里人说了什么不该的话,传到孩子耳朵里,才把虎子惹哭了,不然以虎子懂事的性子,也断不会这般委屈。
嘴长在别人身上,堵是没法堵住的,她也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跑人家里去跟人吵架去。
孩子还小,还能说个谎话打发,但以后一日日长大,总有知晓真相的时候,她也只希望那一日再来的晚些才好。
晚上柱子回家,夫妇两个躺下后,海棠便把今日之事说与他听了。
柱子听完,没吭声,半晌突然搂紧海棠,在她耳侧低低道:“对不起”
这么些年了,关于杜鹃,两人绝口不提,随着虎子一日日长大,这终究是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柱子对海棠有愧,平日里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以往海棠还没觉着,到了这一刻,竟突然明白过来了。
她深叹一口气,说道:“你还要与我说多少回对不起呢?跟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真不乐意,那一年,我也不会跑去渔村寻你去。”
柱子搂紧她,低声道:“都是我的错,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海棠转过头,看他眼窝深深,眼底情深浓郁,便知他没有说违心话,她长叹一口气,埋头在他胸口处,轻声道:“以后对虎子也好些吧,那孩子是个可怜的,虽是我一手带大的,可我毕竟不是他亲娘要连你都不待见他,他岂不是更可怜?平日里你就跟后爹似的,难怪虎子多想。”
柱子抚上她长发,点点头,道:“今年秋,我该带他进山打猎了,男子就该有个男子的样儿,可不能哭哭泣泣,娇惯似个女娃儿。”
“啥?”海棠一惊,急的抬头,追问道:“你这是干啥?孩子那般小,你要带他上山?不成不成”
“怎的不成?我七岁照样跟着爷爷上山”
“你是你,虎子太小,跟你没法比”
“他是我养的,我还能害他,你就放心!”
“柱子哥,你这般逼他,村人该指着我骂了,再说了,虎子也懂事儿,以后还是送学堂去,给先生开蒙,认字学习,拳脚工夫也学些,可不能再往山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