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惶惶然不知所措,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自个的一厢情愿,或者是杞人忧天。保不准官老爷们这次真成了活菩萨,看清水村人可怜,真要来给他们送钱花呢?
又这般提心吊胆过了两日,似乎再没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海棠心里渐渐松懈下来。
倒是村里人,这几日是真发疯了!
正当嫁娶的姑娘家,全都悔婚了,不悔婚的,也要求外村的后生来作上门女婿。而清水村家有小子的爷娘老子们,正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媒人们似疯了一般,都朝着清水村涌,全都是为姑娘家来主动提亲的,便是海棠的弟弟桩子,如今才刚十三岁,这两日已经连着被张二娘打发了好几拨媒人了
海棠简直都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
在金钱面前,原来不管古今,大伙儿都是一个德行啊!
且不管别人怎么过的,这几日海棠家也忙的不可开交,婚期由原来的六月初一提前到了五月半,现在也只有将将一个月时间了。
大山日日外出,上半天忙着通知别村的亲戚朋友,婚期更改,到了下半天,又忙着为海棠置办嫁妆。
女儿家用的小东西,都是张二娘和海棠一起置办,可还有需要编制的箩筐,斗笠,蓑衣,晒席,足凳,干农活用的簸箕,竹筛子,这可都是他这当爹的事儿
现在正是春种时,就算找个帮手都没处找去,如今也只有桩子还帮的上忙。
他这不分上下午的忙碌,至于家里的田地,现在暂时是一口气全丢给二叔和海棠的爷奶了,只等海棠出嫁后,再来安心张罗田地的事儿。
柱子这些日子倒是日日往西山砍柴去。请客烧火,需要的柴火不少,且海棠家现在烧柴的任务也都在他身上呢
一家人忙的不可开交,只有海棠暂时成了闲人,喜服也快缝补齐全了,该置办的也都置办了,她看张二娘忙不过来,要帮一手,也被她娘给打发了。
张二娘振振有词,说她是要嫁出去的闺女了,这一个月就在家休养休养,养的白白胖胖的,好当个漂亮的新娘子
海棠无法,又没了事情可做,只得埋头做喜服,打发这难熬的日子
如此又过了几日,倒也平静。
这一日早,柱子牵着黄牛往东头野地里喂牛吃草,牛是最近才买来的小牛犊子,村里人没了赋税的压力,每个月就是分那盐矿红利,一月也能得不少,因此家家户户都采买了耕牛,这叫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柱子大早上赶着两头牛出了门,牛儿吃草,他也没闲着,的空的工夫,乘着无人,耍几手拳脚功夫。
黄土路上突然跑来一匹马,待离清水村近些了,马背上的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朝着柱子而来。
柱子一套功法打的行云流水,甚是利索,收了功,他这才边擦着额头的汗,疑惑朝那人看去。
那骑马的男人早候在一边了,一身普通小厮打扮,看着不像是农家人。
视线相接,那小厮赶紧扯出一个笑脸儿,握拳作揖,问道:“小哥儿,这里可是清水村?”
柱子点点头,疑惑道:“正是,兄弟是找人?”
小厮笑道:“正是正是,小哥儿可知,这村里是否有个叫李大柱的年轻人?”
柱子更加疑惑,点头道:“那李大柱正是在下,兄弟找我何事?”
小厮一听,眼都亮了,急忙解下身后的包袱,笑道:“我是受人之托,给李小哥送东西来了!这下好,既然找到正主儿,那我这便交于你!”
说着话儿,就将背后的包袱递了过去。
柱子接过,摸了摸,只觉得这包袱甚小,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抬头又疑惑问道:“兄弟,这是谁人给我的包袱,这包袱里又是什么东西?”
那小厮作揖,笑着道:“我也是受人之脱,那人说了,小哥儿只要见了这包袱,便什么都明白了!好了,既然东西送到了,李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