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声,朝那男人泼去。
受凉水一激,犯人悠悠醒转,颤巍巍抬起头颅,看了柳行武一眼,眼神木纳,复又垂下。
“柳大人来了,也不问声好,你这蠢货,有你苦头吃的”差役朝着那倒霉男人厉声呵斥。
柳行武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这般拍他马屁。
等了片刻,他似长了后眼睛一般,头也不回,朝着躲在灯龛后的海棠嗤笑道:“这般胆小过来,可认识这人?”
柳行武什么样的人,海棠以前还觉得他是个色胚,是个嬉皮笑脸,缠着女人屁股后面讨好听话的男人。
可此刻真到了这一处血腥之地,先前重重所见所想皆被推倒。
那柳行武什么人?真如他自己所说,就是个阎王,不是阎王,如何在这大狱里这般如鱼得水,就跟逛自家花园子似的?
海棠仿似头一次认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只是小小一介屁民,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那点怨恨,那点女儿心思,都成了屁,跟眼前这血腥一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惧怕再次上涌,好似又回到了后卫司照看他的那段日子,海棠提心吊胆,走到他身侧站定。
吊着的男人离她不过半丈,浑身的脏臭血腥直冲鼻端,海棠低垂头颅,再不敢抬眼打量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可怜人。
“怕了?”柳行武大笑,挥手斥退两旁的若干衙役,待人走远了,他慢慢跺步,跺到海棠身后,突然埋脸在她发中深嗅一口。
她打了个颤儿
柳行武黯哑着嗓子道:“这人据说跟你是同村人,他犯的罪行可不小,你帮我认认,别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