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哈哈大笑,揶揄道:“娘,白费功夫了吧,我问都问不出来,您还能管用?”
张二娘冲着海棠点着手指头道:“鬼丫头,你多大了,有你这么笑话人的吗?”
“嗨,娘你是不知道,柱子哥那脸皮厚着,就不怕人笑话,他可是那老城墙,拿斧头砍都不破的呢。”
“你你这孩子”张二娘也被海棠这话逗笑起来。
到了下午时分,陆续又有村民来卖虾,张二娘都婉言拒绝,只说还等几日看看情况。来人自然又是把哪些贼人一通责骂,个个郁闷不已。
转眼一天过去,张二娘和大山也没有商量个结果出来,大山人本分老实,就怕这配方卖到镇上之后,这群人还不放过他家,还要来找麻烦。
海棠和张二娘跟他讲了一番道理,依旧说服不了他,母女两个只好无奈作罢。
海棠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吊着了,谁知过了一天,事情又有了新变化。
这一日大清早,海棠收拾完碗筷,正要到外头挖猪草去,出门就被黄土路上的架势给震慑住了。
她咂着舌站在自家篱笆门口朝远处张望,只见东头蜿蜒狭窄的黄土路上尘土飞扬,迎面跑来三辆马车。
马匹肥壮有力,四条长腿踢踢嗒嗒踩着节奏跑得飞快。
马匹身后的车篷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头坐着什么人,黄土路颠簸,马车却跑的稳当,车身并不见多摇晃。
海棠站在门口,看傻了。
这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见到马车,见到真马,这架势太新鲜,她都舍不得挪开眼。路两旁农田里的农人也都站直了身子,停了手里的农活,眼珠子粘着马车走。
三辆车很快进了村子,领头的马车慢慢歇在海棠家门口,一个车夫模样的男人冲着犹在愣神的海棠笑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李大河家住哪里?”
海棠点点头,抬手冲着西头指过去,说道:“从我家数起,第十五家就是,屋子门口有颗老柿树的”车夫冲着海棠再笑笑,鞭子扬起,马儿长啸一声,又往前跑去。
海棠目送三辆车走远,这才恍惚回过神来,这是找大河的,大河不就是她二叔吗?找二叔有什么事情?
海棠慌了,也不割草了,急忙转身进了院门找张二娘去。
大山下了地,母女二人也顾不得寻他,急匆匆往二叔家去。
到了二叔家,只见不大的篱笆院门口被三辆马车堵了个严实,来人早就被请进屋里,只余留三个车夫牵着马匹,在院门口闲站。看热闹的乡邻把屋子外围围了个满满当当,挤都挤不进去。
海棠拉着她娘赶过来,村里人像是抓了救星,高声道:“二娘啊,你兄弟家怎的认识如此体面的人咧?”
张二娘哪里有心思回这种闲话,干笑一声,扯了海棠的手,挤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空荡荡的,人都被请进了屋里。
张二娘母女刚进院门,就见老太太前脚踏出了堂屋门,三双眼睛一碰面,老太太就拍着巴掌叫道:“哎呀,大儿媳啊,快来快来,老婆子正要找你去呢。”
“娘,这是咋的啦?家里怎的来了这些生人呢?”张二娘快步过去,低声问道。
老太太一把扶了她,笑的脸上开了花儿:“别急,别急,桩子她娘,这都是正经人,来家里有事的”
张二娘和海棠半信半疑,随着老太太进了屋。
屋子里大刺刺坐了三个男人,居中一个四十来岁年纪,挺着一个大肚皮,一身绫罗绸缎,看着就是富贵人家。
左侧旁陪坐着一个老者,穿着倒是普通些,看着也不像下人。西侧下首是位年轻人,约莫二十上下,着一身素色棉布外袍,周身并无长物,然而气派不减。
海棠冷眼把这一群人打量了个遍,只觉得那居中的人看着有些眼熟,然而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却是没有半点印象了。
屋里安静的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