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日过去,张二娘的棉袄总算做好,只是还没有送过去。而栗子和核桃也已经炒制了好几布袋了。
这一日一大早,天刚亮,清水村就传来个惊天的消息。村子不大,一会儿工夫这满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传的是沸沸扬扬。
原来这李癞子前几日去了趟县城,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勾当,说是发财了。这不,这一大早就赶了马车回村,说是在镇上置办了个大院子,回来要把他一家老小接到镇上享福去,再也不当泥腿子了。
李癞子行事张扬,一路还请了人敲敲打打,生怕有谁不知道似的。等到把一家人接上了车,又把他那点家当装好了,这才又吹吹打打的离了村,往镇上去了。
一村的人目送马车的离开。海棠也跟着一起瞧热闹。村里人有羡慕的,也又嫉妒的,说什么话的都有,但大家算是一致松了口气。送走了这样一个瘟神,这以后清水村总算有太平日子过了。
石头媳妇拉了张二娘到一旁说着悄悄话,她压着嗓子道:“也不知道这李癞子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怎的就突然有钱置办大院子了?”要知道这镇上的大院子那也至少得三十两银锭子才能办个像样的。这李癞子能够有这份家财,这鬼都不信。
“这家伙不是好赌吗?说不准这钱还真是他赌来的呢”张二娘也饶有兴致的回道
“哎呀,赌博发财的事情,这还是头回听说,不输掉祖产已经不错了,你还能信这样的胡话?”石头媳妇一脸鄙夷,转而又笑逗张二娘。
“这话是这样,可这李癞子也不像是个能做成什么大事的”张二娘接着道,被笑话了,她也不恼。
“他啊”石头媳妇故意低了声音,凑到张二娘跟前咬耳朵“说不准在外头做了什么害人的勾当,才得了这些银钱。只怕这是祸不是福啊。”
张二娘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想了想,又觉得石头媳妇说的有道理。
两人同时想到李癞子那一副赖皮模样,不觉都生了一身恶寒。两人目光对视,仿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后怕。好似真亲眼见了龌蹉勾当似的。这回两人继续接着聊天,却是很有默契的换了话题。再不提李癞子一个字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三三两两或归家,或去田地里转悠。海棠跟着张二娘回来。
路过柱子家门口,见爷孙两个都在,张二娘忙逮着机会把做好的棉袄送过去。正好可以让他俩人试试身,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再重新改改。
院子里的核桃和栗子已经晒的干透了,海棠进屋拿了竹筐和布袋。准备装袋了。
屋里地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活计了,
一会儿隔壁院子里就传来老李头的声音,惊喜道谢后又怪张二娘破费,两人客套了好几个回合后才罢休。
柱子亮着嗓子谢了张二娘后就没再吱声了。
这小子,这回说不准正偷着乐呢。海棠心里头嘀咕着,手里的活计也不停歇。
张二娘回来后和海棠一起收拾院子。两个人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这满院子的核桃干货才装好进屋。
海棠家一共就三间茅房,秋收之后本来就显得拥挤不堪,西屋和东屋都塞满了苞谷和黍米。这下好了,等到把核桃和板栗也收进屋子后,连堂屋都快没地方站脚了。
张二娘又是高兴又是愁。这盖新房是大事也是喜事。清水村的房子都老旧了也没人盖新屋,还不是没钱给闹的。这一旦动土,就意味着大把的花销。张二娘心疼钱,这小二十俩银子揣在兜里还没有捂热乎呢,看这势头,是又得转手了。还真是舍不得。但如果能盖好新房子,这以后住起来宽敞不说,有了专门的仓房,这满屋的粮食也免得露了外人的眼。想到这一层,张二娘狠了狠心,这盖房子的事情是再拖不得了。钱花了还能再来,有了新屋子,以后连桩子娶媳妇都有底气了。
中午吃了饭,桩子午睡去了,海棠在院里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