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叹了口气,“几日前,你未来时,燕北城将破,我也未敢用这个非常手段。只因燕北城内还有无数百姓,哪怕燕北城被破,楚含不会放过苏家人,但百姓们应该不会被屠戮。楚含虽然不算是个君子,但也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北周要的是燕北城,而不是荒芜的废城。如今既然你在,兴许你能在我一旁为我护法,挡住琴声,让百姓们不受其害,只不过怕是会损伤功力。”
许云初看着她,“什么样的琴音?很厉害?能伤北周几十万兵马?”
苏风暖道,“方圆一里内所有长着耳朵的一切活物。”
许云初闻言拿起瞭望镜,目测了一下燕北四城外的北周兵马,数十万大军,不止一里。他放下瞭望镜道,“你说与我怕是会损伤功力,那你自己呢?”
苏风暖道,“我自然也是要折损功力的,不过不会致命,顶多养伤月余。”
许云初闻言点头,“只要能救燕北,我定然不遗余力。届时若是万不得已,我给你护法。”
苏风暖点头。
二人就此说定。
这一日,楚含依旧没等到四城沟壑火龙断了干柴,他恨得牙痒痒,但依然全无办法,离开撤兵回营的话,已经等了两日夜,不甘心,抱着苏风暖下一刻会断柴的想法,又咬牙等了一日夜。
转日清早,燕北城内的士兵们换岗,依旧不间断地往沟壑火龙里添干柴。
楚含彻底待不住了,怒道,“传令下去,架人梯,攻城!”
单灼大惊,连忙道,“二皇子,万万不可!这沟壑大约宽三丈,深兴许有十丈,用人来添的话,苏风暖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我们损失惨重啊。无数千兵马不足以添这沟壑火龙。”
楚含本是一时气急,如今听单灼如此劝,便立即打住了想法,复咬牙道,“我们再等!”
单灼见二皇子听劝,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等,便又是一日。
到这一日傍晚,燕北城内所有人家里已经无柴,沟壑火龙渐渐无柴可加,西境援军未到。
苏风暖传令下去,吩咐所有人准备应对北周攻城。
休息了三日也的御林军和京麓兵马以及仅剩三千的燕北府卫们人人严阵以待,苏镇、陈述、章林各守一门。许云初与苏风暖在一起,守楚含所在的北城门。
楚含终于等到燃了三日夜的沟壑火龙渐渐地熄下去,他阴沉地说,“传令,攻城!”
北周数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围攻燕北城。
爬墙梯横着架在挖出的沟壑上,上面隐约的小火苗,已经伤不到北周士兵。北周士兵们踩着爬墙梯,冲向燕北四城的城门。
锣鼓震天响,喊杀声响彻方圆十里。
北周士兵显然也是憋了三日夜,十分勇猛,抵了两个时辰后,燕北四城的守兵都渐渐支撑不住。
先是章林所在的南门城破,紧接着陈述所在的东门城破,再接着苏镇所应对的单灼带兵攻打的西门城破,城内的士兵们边打边退入燕北王府。
许云初和苏风暖所在的西城用尽办法,也难以抵挡。城门将破时,二人对看一眼,苏风暖拿出早先备好的琴,许云初立在了她身后。
苏风暖先调试了一个琴音,紧接着破军之曲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琴声如箭羽,带着磅礴之势,瞬间倾泻而下。同一时间,北城门“铛”地一声轰然倒塌,北周兵马涌入城内。紧接着,音符入耳,带着尖锐的嘶鸣声,如魔音穿耳,北周兵受不住,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许云初距离苏风暖最近,自然受到了琴音最大的冲力,即便苏风暖以手抚琴的同时,引导内力控制琴音奔向楚含所带的北周兵马,但还是有一部分音力外溢到了她身后的燕北城。
许云初虽然早有准备,但运功抵挡之下,发现琴音十分厉害,他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风暖这时说,“不要硬挡,以内力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