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转头又看了一眼易疯子,“他死多久了?你可看得出来?”
苏风暖道,“身子已经凉透了,最起码有两个时辰了。”
叶裳嗤笑,“我的容安王府,不说固若金汤,但也不是破铜烂铁堆砌,外人轻易不能进来。里面的丝毫信息,没有我准许,一丝也放不出去。但是外面的信息,却能第一时间知晓。看来,我昏迷这半日,灵云寺出事儿的消息早已经传回京城了,易疯子定然是听到了消息。”
苏风暖点头,“背后对你和对灵云大师下手的人一定是对易疯子极其重要的人,宁愿代替对方断臂,宁愿丢下风美人去死,也要隐瞒。我想不出,除了风美人,还有谁让易疯子做到这个地步,连命都不要了。”
叶裳有些恼恨地看着易疯子道,“真该将他拖出去喂狗!死在我府里,脏了地方。”
苏风暖叹了口气,“他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话落,道,“你从皇上的轻武卫手里救下他,刚带回府,他便死了。等于灵云寺那边这条唯一相同的线索也断了。如今没办法再从死人嘴里抠出什么来了。”
叶裳抿唇,问,“你说灵云寺之事,目前暂且由许云初在查?”
苏风暖点头。
叶裳道,“太子呢?”
苏风暖摇头,“太子肠胃不适,许云初正巧在,这等事情自然交给他了。”
叶裳哼笑一声,“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话落,对她说,“你先回我院子休息,我进宫一趟。”
苏风暖看着他,“你要去找皇上?”
叶裳绷着脸说,“这件事儿非同小可,理应第一时间报给皇上知晓。若说东湖画舫沉船之事,害我一人,又移祸东宫,一桩事是小,但再加之太子中无伤花,灵云大师刺杀案,如今易疯子咬舌自尽,断了唯一的线索。便不是小事儿了。”
苏风暖点头,对他说,“深更半夜,外面又下着大雨,我不放心,随你一起进宫。”
叶裳看着她,“你就这样随我去?”
苏风暖道,“我易容成你府中护卫的样子,与你一同进宫,这样的大雨之夜,你进皇宫,总要带两个护卫。千寒算一个,我再易容一个。”
叶裳面色稍缓,微笑,“暖暖最在意我了,好。”
苏风暖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话落,他道,“吩咐人将这里守好,任何人不准进来。”话落,又道,“有护卫的衣服吗?给我一件。”
叶裳看向千寒,“去拿一件,应该有与她身量适当的侍卫衣服。”
“有,我这就去拿。”千寒立即去了。
不多时,千寒拿来衣服,苏风暖脱了外衣,套在了身上,拿出易容膏药和镜子,三两下,便易了容,又将头发朱钗拔掉,绾成男子发髻,转眼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侍卫。
叶裳见她很快就将自己打理妥当,拿起桌子上的纸,对千寒说,“派几个人,守好这里。”
千寒应声,出去吩咐了。
叶裳和苏风暖出了房门,千寒已经吩咐完,头前给二人提着罩灯照路,二人披着雨披,打着伞,向府外走去。
来到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三人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这样的大雨,街道处处积水,马车十分不好走。整个京城,除了红袖香粉靠夜夜笙箫为生的红楼灯火通明外,仅有少数的人家亮着灯。
容安王府距离皇宫不远,不多时,马车就来到了宫门口。
千寒下了马车,对守卫宫门的禁卫大声说,“我家世子有要事儿见皇上,劳烦通秉。”
有人探头从宫门城墙上往下看了一眼,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皇上早已经得到了灵云寺出事儿的消息,第一时间收到了冯盛的信,他读罢后,将信扔在了玉案前,本欲派小太监去容安王府喊叶裳,但听闻叶裳发了高热,昏迷不醒,只能作罢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