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盛连忙将太子中了无伤花之毒,天下只有云山真人的有情草可救,但哪怕救了,以后也会落个残废之事说了。
皇上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在了玉案上,腾地站了起来,脸色巨变,“你说什么?”
冯盛哭道,“老奴废物,太子始终与老奴寸步不离,每日都是老奴亲自给太子试菜,可是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太子中了无伤花,老奴该死……”
皇上离开玉案,走到近前,看着冯盛,怒道,“你的确是该死,连太子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
冯盛连连磕头,哭道,“皇上,您赐死老奴。”
皇上盛怒不已,盯着冯盛,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冯盛只哭着磕头,地上很快就磕出了一片血迹。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怒道,“是灵云大师给太子诊的脉?”
冯盛点头,“是灵云大师,说此毒拖延不得,最多三日,请皇上定夺。”
皇上终于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脚,怒道,“朕如何定夺?变成残废之人,不如死了的好。”
冯盛被一脚踹出老远,眼冒金星,但不敢言声。
皇帝转回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冯盛大气也不敢出。
御书房静如死寂。
过了许久,皇帝嗓音沙哑地道,“去学士府,将王禄给朕叫来。”
“是。”冯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跑出了御书房。
王禄已经睡了,听说皇上宣他,连忙爬了起来,他穿戴妥当,匆匆来到门口,见了冯盛,吓了一跳,“盛公公,你不是跟太子在灵云镇吗?怎么……”
“王大人,快别说了,一言难尽,您赶快随老奴进宫,皇上要见你。”冯盛连忙道。
王禄点点头。
这时,管家匆匆而来,在王禄耳边耳语了两句,王禄脸色变了几变,过了好半晌,摆了摆手,随冯盛上了马车,向皇宫而去。
王禄进了宫,来到御书房,见到皇上,叩首见礼。
皇帝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疲惫地摆摆手,“起来。”
王禄站起身。
皇上看着他道,“太子之事,你可知晓了?”
王禄叹了口气,斟酌谨慎地道,“太子一定要救,但此事还需瞒下,太子毕竟是太子,叶世子沉船落水之事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若是太子中毒无解之事再传出去,于朝纲不利啊。”
皇上伸手盖住额头,好半响,哑声道,“朕这个皇帝,坐的着实窝囊。”
王禄道,“皇上万不要这么说,您登基至今,南齐朝局一直平顺,虽有惊但无险,您居功至伟。”
皇帝惨笑,“也就你这么说朕。”话落,他道,“叫你来,也是听听你想法,安安朕的心。”话落,他摆手,“冯盛,你现在就出京,秘密给太子解毒。”
“是。”冯盛连忙点头,却踌躇不走,“皇上,据说,只有云山真人手里那一株有情草可解,云山真人脾气古怪,老奴前去,万一求不来那有情草……”
皇帝闻言道,“这倒是个问题,云山老道谁的账也不买,朕的面子也不见得给。”话落,他看向王禄,“我听说丞相师出云山真人?若是让丞相出面去求,想必云山真人会给。”
王禄摇头,“丞相身居高位,一举一动,无数人看着,他一旦离京,势必会惊动许多人,揣测事端。”话落,道,“叶世子师承陆文峰,而陆文峰师承云山真人,如今叶世子在府中养伤,若是突然伤势恶化,非云山真人不能救的话,他出京就有个极好的借口了,不会有太多人关注,不妨让叶世子走一趟。”
“叶裳啊,他的伤需要养着,如何能颠簸?”皇帝听罢道。
“叶世子的伤口若是不扯碰,坐车前去,三日内,应该能办妥,对伤口应该无大碍。”王禄道,“除了他,怕是没合适人选了。”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