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去,一个个走路都轻了许多。
柳氏还是十分担忧的。
可她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更不敢添乱,整日带着小弟、幺妹在院子里玩耍,也不出去去虎子家了。
阿爷、阿奶这会子正在商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管什么事情,咱们听阿薪的就是!”戴珍珠出声,把朗哥儿放在阿奶怀里,转身去吃鸡汤。
朗哥儿能吃,她奶水不足,可这家伙偏偏不肯吃别人的奶水,只让奶娘抱抱他。
现在习惯了曾祖父、曾祖母,有时候奶娘都嫌弃。
“嗯,听阿薪的,反正咱家也没什么事情要出门,年货都置办的差不多,就安安稳稳呆在家吧!”阿爷拿了拨浪鼓逗朗哥儿。
三四个月的孩子,听得见声音,也看得见东西,可喜欢被人逗着玩耍。
戴珍珠喝着鸡汤,心里却隐隐担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她还阻止不了。
“夫人,外面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妇人说,她是咱们大爷的亲娘!”
“什么?”戴珍珠忽地站起身,看向正在逗孩子的阿爷、阿奶。
两老也是面面相觑。
“我去看看!”阿爷说着,把拨浪鼓给了阿奶,背着手走在前面。
阿奶不放心,连忙喊了奶娘,把朗哥儿给奶娘抱着,“就在屋子里,别去外面,外面冷的很,小心伤风!”
“是!”
才朝戴珍珠伸手,“珍珠啊,咱们也去看看!”
“嗯!”
大门口。
虎子娘何氏带着两个孩子,身后是她后来找的男人,有些着急的朝院子里看着。
两个孩子,大儿子五岁,小女儿三岁,穿着补丁衣裳,她男人焦大身上衣裳也都是补丁,身后是个木板车,车上东西乱七八糟的。
何氏着急,焦大也着急。
两个孩子紧紧拉着何氏的衣摆,也朝屋子里够长了脖子。
“来了!”何氏说了一声。
就看见阿爷一身细绵步袄子跨步走来,双手背在身后,沉着脸。
何氏素来害怕阿爷,尤其是她带着大妞偷偷离开,如今大妞一家子生死不知,见到阿爷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何氏……”阿爷喊了一声,盯着何氏看。
何氏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爹!”
“别喊我爹,我可不是你爹,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阿爷沉声。
他是长辈,必须第一时间将何氏所有念想掐灭。
何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爹,求求您,帮帮我们吧,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也不敢回来,可是如今我们一家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您,赏我们一口饭吃!”
阿爷瞧着,沉默。
“何氏,你想得美,你赶紧走,不要在我们家门口装死卖活,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老婆子一日,你就休想再次跨进我家的大门!”
“娘……”何氏看着阿奶喊了句。
“别喊我,我可受不起!”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何氏说着,顿时用力磕起头来。
两个孩子瞧着,哇哇大哭。
焦大也跟着跪在了何氏身边,他素来话少,又不太会说话,近五十才娶了个媳妇,虽然何氏那个时候也不年轻了,但好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素来什么都听何氏的。
虎子家的宅院周围住了不少人,听到响动纷纷出来,少不得指指点点。
有和阿奶交好的婆子忙上前问,“他阿奶,再者说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当初自己抛下我们一家子离开,如今日子过不下去了,回来打秋风呢!”
众人顿时明白,何氏的身份。
众说纷纭,但毕竟是虎子家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安慰了几句,就在一边看热闹。
戴珍珠早派人去喊虎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