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关杏薇提议要开车送郑凡星回酒店,被他婉拒了。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从车窗望出去,外面车水马龙,灯光闪烁,好一派繁华都市的场景。
他曾经在这里读书,恋爱,成长,走过这里的大街小巷,似乎一切还那么熟悉,但是一切又都变了。
物是人非。
这里和猛河县是迥然不同的,这璀璨的都市带给人很大的享受,但也有一种令人惆怅的陌生感,这里不是家,不是故乡,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
当年他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那人曾扬言让他在这里一天都呆不下去。
现在,他回来了。
他当然能呆的下去,而且要比那家伙活的更好!
从文绣地产到海亚地产,再到文星集团,郑凡星已经从一个小司机,变成了集团总裁级别的人物。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机缘巧合之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被踩在脚下的人物。
这家酒店距离星海大学不远,郑凡星预订了最高楼层的一个房间。
还在上学的时候,兜里没有多少钱,曾经对这家酒店望而却步,甚至羡慕那些在这里进进出出的,穿着时髦而光鲜的男女,可此刻,住在酒店房间,郑凡星心中只有平淡。
窗外的城市,似乎正在等待着他。
他点燃一支香烟,立在窗前,慢慢的抽着,烟气从嘴里进到肺里,目光从近处移到远处,四周很安静,他细细品味这孤独。
与此同时。
市郊。
宋家庄。
庄里最西侧的一户人家,户主宋泽贤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房门口,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发号施令。
房间里站在五六个人,个个膀大腰圆,雕龙画凤,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一样。
为首的那个,正是星海市赫赫有名的牟老六,在道上混的,没有不知道他的。
在嘴里被塞上破袜子之前,宋泽贤连忙在地上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哭喊道:
“六爷,六爷,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那瓶子是假的!我也是上当了啊!求求六爷,饶我一命啊,饶命啊!”
牟老六双眼圆睁,瞪得像头野牛那样,张开嘴,一口黄牙露了出来。
“饶你?你拿这破东西骗老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我饶你?”
宋泽贤仍是连连磕头告饶,“六爷,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也是被蒙骗了啊!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信你娘的屁!再打!”
牟老六啐了宋泽贤一口,狠狠在他胸口踢了一脚。
“哇!”
左侧房间,一个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
她娘紧紧的搂着孩子,小声安慰她,“娃儿,别哭,别哭啊!”
宋泽贤的老婆孩子在睡梦中被来起来,完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其是孩子,还以为在做梦呢,可是听到客厅里她爹被打的惨叫,不由得痛哭。
牟老六不耐烦的说:“真她娘的呱噪!给我堵上她们的嘴!”
宋泽贤大惊,跪着往他面前移了一米,“六爷,六爷,不关她们的事啊!求六爷开恩!我任凭六爷处置,祸不及妻小啊!”
牟老六一摆手,“哼,把老子惹急了,管他娘的及不及妻小!狗日的,你胆子够大,敢卖给我假的文物?就是这两个东西,你敢拿来坑我?”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梅瓶,一个瓷碗。
看上去古香古色,像是古代用的器具。
牟老六猛地一抬手,把那个瓷碗摔在地上。
“啪!”
瓷片四散,碗被摔了个稀碎。
“妈的,差点招了你小子的道!要不是我找专家来看,还真上当了!老子天天玩鹰的,差点被鹰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