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杜嘉暄被人种下“忘忧”后,京内各世家纷纷紧张了起来,前来杜家求药。
掌权人都担心自家机密被外人偷取了去,之后近十个小时内,京内街巷内处处闻香烟,久久不散,要是京外的人来了,恐怕都以为京内之人都在吃斋念佛。
楚绾没有回楚家,只是吩咐陈丛意回了一趟,将此间事一一告知父亲楚其恪。
她则待在了杜家,至于为何?
只能是因为被当做嫌疑人软禁在此的程羡生了。
毕竟他们可是快要结婚了,能对杜嘉暄下手而不被发现的恐怕只有亲近的人,而程羡生则是嫌疑甚重,毕竟,杜嘉暄为了他,可是三番四次与父亲、兄长争执不让,誓要嫁与他。
程羡生的待遇也从杜家未来女婿一下子沦落为阶下囚了,幸有楚绾在,杜家还算是给了薄面,给他换了间差不多的房子。
楚绾刚从杜嘉暄那里出来,便来到了程羡生屋前。
隔着一道门,跟他说,“他们都怀疑是你给杜嘉暄种的‘忘忧’,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你可能都得待在这里,杜思卓他们态度很强硬。”
程羡生听了,走到门前,他不曾开门,也开不开门,只能隔着门看着她的身影轮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目光缱绻,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这样看着她。
“我知道。她怎么样了?可有人医治?”
程羡生有些担心,话语里的急切被楚绾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以为,程羡生是关心杜嘉暄。
她有些别扭开口,“她还能怎么样,头痛欲裂,她父兄都没有办法。”
程羡生听此低下了头。
两人沉默了良久,无言相顾,“哥哥,”楚绾很少这样叫,她每次这样叫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做出一个很是艰难的决定。
楚绾看着屋里的人,一字一句很是慎重,“哥哥,你想救她吗?”
晨光熹微,楚绾从回到楚家后,躺在床上四五个小时,之后便做了决定,赶往杜家。
“你说什么?你有法子?”
杜思卓有些激动地开口,杜瑞原本阴郁不快脸上也染了一层喜色,她真能救女儿。
楚绾老神在的样子,有些懒散地坐着,嚣张道,“那当然。楚家之人从不信口开河。”
杜思卓喜悦过后,不免怀疑了来,“‘忘忧’乃是我杜家医者所创,我杜家研究了百年多,都找不到法子,你又不懂医术,怎会解?”
楚绾不无聊赖地摸着刚从杜家院里摘的向日葵划,它还未完全盛开啊,慢悠悠说道,“‘忘忧’是你杜家所创,我也确是不懂医术。可是你们别忘了,楚家藏书可胜过京内万千世家,包罗万象,你们怎么能保证书里不会有呢?”
杜瑞听了楚绾的话瞬间一拍手掌,强烈表示赞同,“是啊,楚家的藏书那可是浩如烟海。说不定真的记载了些法子。”
杜瑞爱女心切,再加上他对楚其恪向来敬畏有加,总觉得他深不可测。楚绾是他的女儿,自是承袭其父之风。
杜思卓却是有几分清醒,“我承认楚家藏书众多,可你也不过刚入京内,又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看完所有书。你别说是你运气好,恰好看过的书里有。”
楚绾仰头,有些孩子气的洒脱一笑,“你猜的确实不错,许是我真的运气好吧!正好看到了。”她一脸骄傲着,自己可真是天选之子、运气爆棚。
许是真的被楚绾说动了,又许是有法子能就妹妹就行,杜思卓不再继续追问了,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也保证妹妹活着。
这一晚上他和父亲两人都不敢闭眼,母亲来看过后,见妹妹那般已经哭得昏了过去,父亲只好派人送母亲去休息,并仔细叮嘱点上安神香。
杜嘉暄数次疼痛欲裂,难以忍受,她敲着自己的头、撞击着墙、在床上、地上抱头打滚,头发凌乱,衣衫满是汗水……
杜思卓对此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