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对此毫不意外,平静地观察了一下,对楚柯说:“别白费力了,这封印历经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劈开。上次要不是意外,那妖怪也逃不出去。再等等吧,快了,封印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在场的两妖都五感敏锐,清晰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升高的太阳下如初雪般消融。
是这里的封印。
它的使命延续至今终于要结束了。
……
头顶的土层传来震动的时候,徐安容瞬间就被陈雨彤抱住了胳膊。
“容容别怕!我保护你!”陈雨彤自己的牙齿都在打架,搂着徐安容的胳膊越抱越紧,说话的声音打着飘,看起来没有丝毫说服力。
任谁被一阵诡异的风带走,醒来后出现在一口硕大的棺材里都会感到害怕的。但尽管这样,她还是尽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徐安容面前。
徐安容看着她发抖却还在努力保护的模样,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初中时她们俩结伴去鬼屋的情景,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暖流的同时,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圈住了陈雨彤的肩膀。
“真是的,都跟你说了别来蜀中了你还来,这下好了,被人打包买一送一了吧!”
本来是想说些安慰的话的,到了嘴边却又拐成了埋怨,埋怨的话说了两句,徐安容的话里就带了点鼻音。她侧过头,让有些湿润的眼眶自然风干,嘴里的话却没停。
“你说你,瞎逞什么能啊……”
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离开了酒店到了一个莫名诡异的地方,边上是昏迷沉睡的陈雨彤,她们俩似乎被关在了一口硕大的棺材里,而不远处还有一具散发着荧荧红光的人形白骨。等陈雨彤恢复意识把夜里发生的怪事一说,徐安容立刻猜到了这是和他们一直在追缉的那只恶妖有关。
至于为什么要掳她来这,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她暂时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很明显,陈雨彤只是对方在掳她走时顺带附上的,也就是说,她要是当时放着她不管什么事都不会有,这傻姑娘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徐安容心情沉重,也愈发愧疚。
忽然,“啪”的一下,头顶被人猛拍了一记。
“干嘛?”她抬起头,疑问脱口而出。
“看你那样就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你才是被打包附送的那一个呢。”陈雨彤哼哼着,被徐安容刚才那么一打岔,加上震动停止,她的情绪也恢复了稳定,开始算起“旧账”来,“初二那会儿上语文课,我课上拉着你讲话,结果害得你也被老师罚抄课文,不也是连累你了?还有初三的时候,咱们在公交车上看到那个小偷想阻止,不也是我差点害得你被打?还有……”
陈雨彤絮絮叨叨扯了半天的陈年旧事,最后只想论证一点:“别觉得是你连累了我,本姑娘明明一向心善而且乐于助人,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真觉得愧疚的话,回家了赶紧让大腿把番外给我!”
徐安容下意识点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不对啊。”
“啊?”
“我刚才想了想,还是你连累我的次数比较多。”
陈雨彤:“……”
难道刚才她一不小心说太多了?
“算旧账的事……”
“出去再说。”
“出去再说。”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相识多年的好友俩互相对视一眼,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环境中终于感到了一丝心安。
安心过后,两人这才有了精力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尽管刚才已经粗略看过,但现在再仔细观察,她们发现了更多古怪的地方,比如说,棺材的四壁不仅都贴上了明黄的符纸,还用朱砂画了许多不知名的纹路,而那具白骨则被两条粗重的铁链交叉捆在棺材中央,在它的心脏部位,插着一根钉子模样的木桩,它的周身萦绕着一圈深红近黑、似雾非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