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现代科学社会里,哪个生物学家要不想解剖一下,研究研究妖怪的身体构造,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身为研究人员的好奇心,更对不起自己头上的专家二字。
物以稀为贵,在这人类遍布全世界的时代,出来一个妖怪多稀罕呐。
“行了,我知道了。”
楚柯当然清楚他的担忧,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歪歪斜斜地靠着沙发。大黄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趴在沙发边安安静静地摇着尾巴。
两妖都不说话,屋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嗡嗡作响。苗苗两手托着下巴思考了半晌,也不知小脑袋里拐过了多少个弯,仿佛信号延迟了似的,忽然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妖怪还会生病啊。”
音量不大,清清脆脆的,正好让在场的另外两妖听见。
楚柯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一般来说,妖怪确实不会生病,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大妖怪,可偏偏今年冬天他遇上了蜕皮期,最近几天又实在太冷,一不小心冻了一下,谁知竟然就感冒了。
重感冒的蛇妖,说出去都要叫其他妖笑话。
楚柯脸色阴郁地瞥了一眼苗苗,后者毫无所觉地抖了抖小叶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趴在花盆边沿往这边瞧,对上他的眼神,还附带一个无辜的笑脸。
话音落下没两分钟,门外噔噔噔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大黄慢悠悠过去开了门,穿着及膝长款羽绒服的姑娘立刻从外面闪了进来,一张脸不知是冻的还是跑的,看起来有些发红,微微张嘴呵着白气,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上面印有“白云药房”几个字样。
徐安容站在门口抖落满身寒气,对上楚柯的目光不由一愣。
刚刚不是还病得很重?怎么她一走,这人就爬起来坐沙发上去了?
心里嘀嘀咕咕,面上却不显,徐安容冲他客气笑笑,关切地问道:“楚先生,你好些了吗?”
楚柯依然冷着脸,矜持地点点头:“好多了。”
——当然是假的。
实际上该难受的还是难受,只是他不想像刚才那样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徐安容眼前,那让他觉得很丢脸。妖怪也是要面子的。
苗苗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姿态,朝天哼了一声:真会装腔,她都看见他脖子往下冒出来几块若隐若现的蛇鳞了,肯定忍得很辛苦吧。
徐安容也知道他是在强撑,于是没做耽搁,直截了当地问道:“有杯子和热水吗?”
“厨房有杯子,饮水机插了电源。”楚柯不情愿地回答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不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是不会走了。
……
等把退烧冲剂泡完,又亲眼看着楚柯喝下去,叮嘱了每日服药的剂量和次数,徐安容才放心地准备离去。
“哦对了,楚先生。”临走前她又把之前的话念了一遍,“等身体好点,请联系一下您的编辑,她因为联系不到你,真的非常非常担心。”
楚柯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走到门边刚要开门,徐安容感觉自己的羽绒衣下摆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大神家养的哈士奇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咬住了她的衣角,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低头,哈士奇尾巴摇了摇,然后慢慢松开嘴,抬起爪子,朝她汪了一声。
徐安容看见了被压在爪子下的两张人民币。一张十块一张五十,合起来正好是她买药的钱。
不愧是大神家的狗,连智商都比别人家的高。
徐安容下意识地想道,随后又开始回忆楚柯究竟是什么时候让他家哈奇士去拿钱了。思绪一发散,她又开始想自己现在独居是不是也应该养一条狗,一来可以陪陪自己,二来也防贼。
等考虑到该买哪个品种的狗时,她已经和楚柯还有他家哈奇士道完别,站在了自己屋里。
看着收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