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长发时,外面忽而想起了重而急的脚步声。
“来。”秦椘阳拉着人的手将omega带进了隔间,锁上门,听见外面传来两个人对天气糟糕的评价。
“你的体温好高。”安瑶忍不住摸了一下秦椘阳的额头,那里和身上的别处一样,都烫得吓人,“这里不行的,先忍一忍,我们出去再……”
“不要,不准走,现在就要。”易感期的alpha受不得什么委屈,或者只有秦椘阳是这样,把小狼变成小狗只需要一个上头的信息素。
她抱着安瑶不撒手,眼睛红红的,心脏开始疼了起来。
“不走、不走……”
刚才alpha突然放大的音量似乎被外面的人听见了,几个疑惑的脚步在隔间外面来回踏了一会儿才离开。
安瑶低声安抚她,任对方在自己脖颈轻轻啃咬了两下。
秦椘阳知道腺体在哪里,但却咬得毫无章法,像抱着浮木一样拥紧了怀里的人。
“姐姐,我好难受。”
一只温凉的手贴住了她的脸颊,秦椘阳蹭了一下,意识有些断片,气息也紊乱了起来。
她呜呜咽咽地说道:“我是骗子,我其实很……”
安瑶睁大了眼睛,身体突然僵住了,却听见对方出乎意料地说出下半句:“……很喜欢你。”
她抱着alpha,感受到对方不安的颤抖,安瑶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样轻喃:“我知道的,没关系……别哭了。”
说完,她自己却眼眶一热,也抵着秦椘阳的肩膀默了声。
“唔。”
原本甜腻的信息素忽然变了味,像眼泪一样苦涩起来,这阵悲伤的风卷去了风信子的气息,只余一片狼藉的荒地。
在高热中,连胸口也反常的愈发疼痛起来。
秦椘阳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现象,冷一阵热一阵的忍了许久,直接将她刚才沉沦的意识都拉了回来,清醒地忍受着。
“……椘阳,怎么了?”安瑶察觉到她信息素徒然紊乱起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却摸到一手冷汗。
“椘阳?”
alpha闭着眼睛靠在她身上,呼吸轻缓:“姐姐,我心好痛。”
校医院诊断室内,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坐在安瑶面前,将访客名册和几张棉柔巾递给她。
“是有这样的情况。”
医生很平静,希望能安慰面前这个紧张的omega:“alpha的易感期偶尔会爆发得比较强烈,没及时处理就容易激发一些旧……”
“?”安瑶擦了擦淋湿的头发和衣服,疑惑地等待对方下文。
医生顿了顿,道:“冒犯的询问一下,你是她的伴侣吗?”
安瑶转头看了一眼被帘子遮住的病床,回过头来,低声道:“不是。”
医生点了点头,心里早已有了结论:“你的信息素跟她不适配,就无法雪中送炭了。”
“这种情况,最好是找个跟她适配度高些的omega来,当然,药物治疗也能缓解易感期的不适,但我们一直推崇alpha尽早与omega匹配,从信息素库中……”
闻言,安瑶大脑一空,没再听进去医生说了什么。
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地感谢着医生,起身后却脚步虚浮,情绪低沉地离开了诊断室。
秦椘阳在校医院的病房躺了半天,期间一直迷迷糊糊地做着梦。
她梦见母亲温柔地帮她关上门,留下一句“外面太冷了,宝贝待在家里吧”就从门缝里消失不见。
窗外白雪纷飞,秦椘阳坐在地上,连把手都够不到,只得安静地背过去,堆一些毫无新鲜感的积木,看几摞晦涩难懂的书,
画面一转,那扇门又出现了。
但不同的是,这次她很轻松地就将那门推开了,可门外等着她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葬礼。
这是真实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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