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是陆淮使了小手段求来的,结婚近十年,唐平都已经有了一儿两女,渐渐的他也开始感觉到膝下寂寞,也想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承欢膝下。
若坚持等到以后回京再生,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了京。
只如果三月仍是不愿意,他除了妥协似乎也别无选择。
陆淮撇着头,身上微颤着,无法直视柳三月的目光,怕听到那句他不想听到的答案而崩溃。
自行车后座上的柳三月回过神来,直接捶了气场低迷的陆淮一下,没好气的说:“瞎说什么呢你?你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你是从哪儿看出的我不想要咱们这个孩子的?”
越说心里越委屈越来气,他俩都结婚快十年了,陆淮居然还会这么想她。
于是又不解气的捶了陆淮好几下,“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我还不是想着既然以后总是要回京的,孩子自然还是回京后再生会更好,免得生在乡下跟着咱俩吃苦受累的。但既然已经怀上了,那就是上天送给咱俩的礼物,我爱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舍得不要。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陆淮蓦地看向柳三月,眼中光芒闪动,激动的欣喜若狂,他此刻恨不得一把把柳三月搂入怀里,只是双手正把着自行车把手,空不开。
只得愈发的攥紧了车把手,欢喜的冲着柳三月傻笑着,“是我不好,胡思乱想了,你别生气,回去我给你炖排骨好不好?”
柳三月倒也不能真的生气,只哼了哼说:“赶紧的吧,我饿了。”
陆淮便喜气洋洋的推着自行车回去了,一路都小心翼翼的推着,不敢骑不敢快,便是遇到细小的碎石都得特意绕过去,就怕磕了或是颠了。
不知道自己怀孕不觉得,知道了就总觉得饿,饿的心慌,可柳三月也不敢催陆淮快些,就怕出个什么意外,还是稳妥些好。
就这么一磨蹭,足三个小时才回到家里。
一到家陆淮便把柳三月扶去屋里躺着休息,自己则赶紧去了厨房把排骨给炖上。
他也不知道怀着孕有什么忌口,不敢乱放口味太重的调料,只用生姜、大葱去了腥味。
排骨炖上后,又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白开水给柳三月端去了,柳三月接过白开水喝了几口后把杯子递给陆淮说:“去给我拿纸和笔来,我给我家里写封信回去。”
这些年家里每次来信都要问问她有没有怀孕的事,就连农场里的爸爸都通过邓指导员问了好几次。
她妈甚至还担心她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催着她去医院好几次了,搞得她几乎快要敷衍不下去。
现在怀上了,正好把这好消息传回去,安安家里的心,回头还得进山给她爸也传个口信。
不过她肯定是不能去的了,只能回头让陆淮自己去跑一趟。
陆淮笑眯眯应下,去给柳三月拿了纸笔来,一想这么大的喜事,他也该给他家里写封信才是,虽然这些年总共往家里寄去的两封信都没有得到回复,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
于是陆淮也写了一封信,连着柳三月的那封一同给寄了出去。
趁着还是周末,第二天陆淮做好中午饭后就进了一趟山,给邓指导员也送了一封信,自从66年后农场里看管的是愈发的严了,他们一直未能再见柳苏识一面,只能偶尔的通过邓指导员给柳苏识递信进去。
若是柳苏识写了信也会通过邓指导员递出来。
然后柳三月也不能就这么在家待着保胎待产,还是得继续去学校上课,这个时候临生产时还在灶台前的女人多的是,能因为怀孕而不干活的几乎就没有,就是能安心坐满一个月月子的都很少。
若她仅仅只是因为怀孕初期就请假,那么那些曾经大腹便便仍坚持站在讲台上的同事们怕是就得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