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华沙访问期间,结识了大名鼎鼎的女冒险家艾琳·艾德勒……福尔摩斯先生,这名字您一定很熟悉3。”
“非常熟悉。”福尔摩斯已经合上双眼。
来客毫不惊讶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略微停顿片刻。
在这“片刻”中,齐禹做出了一个带有小心思的决定,那就是即使她知道来客要说什么,她暂且也不打算打断他的话。因为经过这两日的接触,她发现想要让福尔摩斯先生承认与他个性格格不入的情感,光靠她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
适当的时候,需要利用外人助攻一下。
来客继续说道:“国王殿下将与斯堪的纳维亚国王二公主成婚。您可知道,克洛蒂尔德公主家规严格,她自己也敏感地不得了。只要她从国王行为中发现一丝可疑的地方,这桩婚事就会告吹3。”
“那么,国王殿下对艾德勒小姐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呢?”福尔摩斯冷冰冰地问,他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黑色面纱下,齐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瞧瞧这句话中暗含的责问……福尔摩斯先生对于“朋友”可真护短。
显然,面前的“国王陛下”还没有意识到,福尔摩斯悄悄地将“他”换成了“你”。他略有慌张地说:
“我给她写过几封使自己受连累的信,而现在急着把这些信弄回来3——”
到此为止,齐禹决定打断他的话。因为再任他这样偏袒自己地描述下去,“艾德勒小姐”很快就要被描绘为一位水性杨花的女士了……
她明明非常专一的。
“艾德勒小姐有回应过你的信吗?”齐禹问道。
“没有,一封都没有。”
“那我就弄不懂了,先生。假若这位年轻人从未接受过你的爱意,为什么她要通过信件来使你受累呢?”
国王支吾了一声,才结结巴巴地说:“因为信上有非常不雅,非常露骨的用语。这会毁了国王殿下的名声。”
“我相信这位正直的小姐不会因此为难你。”福尔摩斯接过问话,“即使有心之人想要利用,又怎么能证明这些信是真的呢?”
“有我的笔迹。”
“呸!呸!伪造的。”
“我私人的信笺。”
“偷的。”
“我自己的印章。”
“仿造的。”
“我的照片。”
“买的3。”
……
国王沉默了一阵,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陛下,既然如此,这案件已经解决了。”福尔摩斯喃喃说,他望了望屋外,又道,“我和这位小姐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谈,如果你还有疑问,只能麻烦你改日再来了。”
国王又沉默了一阵,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波西米亚国王”的身份早就在二位面前暴露。他猛然转身,却见二人没有任何反应,气势便慢慢落了下来。
最后,他用一种绝望的语气说:“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我以后还有别的请求,还能前来找你吗?”
“只要和艾德勒小姐无关。”他冷淡地回答。
齐禹目送国王乘坐一辆漂亮的布鲁厄姆马车离去后,便摘下黑色面纱和宽大披肩,放在一边。
她见侦探先生双手合十坐在扶手椅上,一脸不情愿地望向黄尘滚滚的贝克街,满目都透露着对于美好清晨被低级感情|事件破坏的怨念——
她不禁扬了扬嘴角,“安慰”着这位侦探小朋友:“我从来没有拆开过他的信件。”
“那东西当然不值得浪费时间。”
“当然。一点儿都不如大英博物馆里的书籍。”
歇洛克·福尔摩斯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回,福尔摩斯先生那冷静、严谨、沉稳、精细的头脑效率略有低下,又过了半分钟,他的脸色这才缓和起来。